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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越止終於開了口。
她已經打好了腹稿,現在只要看她的臨場發揮就行了。
“為何你要參加這次的聖盃戰爭呢?”
雖然很不想講“這是為了能夠有機會幹掉蘭斯洛特”,但是已經有了一次慘痛的前車之鑑後,高文早就用自己的騎士之名起誓,絕不對“王”再說任何的謊言。
雖然明知道他的理由會被王怒罵,但還是說出了口。
“我想和蘭斯洛特卿有一次堂堂正正的比試!”
“高文……”
這一刻在高文面前的,不是那位率軍縱橫,無往不勝的騎士王,僅僅是一位長者看著自己的侄子。
“你怨恨我沒有給你與蘭斯洛特堂堂正正比試的機會嗎?”
“怎麼可能?”
高文雖然懷疑過自己為何永遠沒辦法和蘭斯洛特在比武大會上相遇,但是他從來沒有懷疑過這是自己的王者在其中動了手腳。
他只是輕微的厭惡著蘭斯洛特的“好運”罷了。
“莫非——”
他從來不想,並不意味著高文是個蠢蛋。
恰恰相反,這是基於對自己的主君那無上的信賴。
“誒,我動了手腳。”
在死後,在這場聖盃戰爭的間隙,亞瑟‘潘德拉貢承認了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
“我讓貝德維爾做的。在抽籤的時候也好,在你們的對局也好,想盡了辦法不讓你們兩個相遇。”
“為何……”
高文眼中含著悲痛之情。
這並非是出於被自己所信賴的王者背叛的悲痛,而是她居然為了自己(還有那個討厭的蘭斯洛特)做出了這種事情而感到悲痛。
“吾王啊,為何您要行如此之事……”
“貝德維爾也問過我。”
澤越止低下頭,任憑金色的碎髮垂在臉前。
她的一舉一動都為了攻略所服務。
這可不是遊戲,只要看看對話點點選擇框就好了,自己面對的也不是被既定劇情所框架住的角色,而是真正的擁有自己只能的人類——這種程度的ai,任何一個遊戲公司都沒辦法下血本去做。
她的一舉一動都與各種數值掛鉤,怎麼做不到最好?
噩夢級別的前傳她都打穿了完美結局,更何況是現在的這種在好感度滿值的情況下去刷完美結束?
聖盃什麼的,她是手到擒來。
“他也問過我這個問題。”
金髮的王者面容上滿是哀傷。
“我無法忍受因為我並不在意的事情,失去你們中間的任何一人。”
“可是!”
高文不敢當著當事人的面提當年那幾近無恥的羞辱之事。
面前的少女如何寬恕做出背叛偷情之事的蘭斯洛特和格尼薇兒,第一位向她宣誓效忠的高文就越是無法忍受這兩個人居然還能那麼安穩的活著。
“沒有可是啊,高文。”
本是意氣風發的面容上被哀傷所佔據,可即便如此,她也沒有動搖過自己的信念。
“我沒辦法給格尼薇兒生為母親的幸福,但是蘭斯洛特可以,我從未告訴過別人,我多麼高興能夠看到格尼薇兒知道自己要成為母親時,臉上所泛出的光芒。”
擁有著無可動搖的“全國第一美女”地位的格尼薇兒,卻在山崩地裂的畏懼之中誕生了名為“母親”的責任感。
那份強烈的畏懼中摻雜了“義無反顧”的勇氣。
這讓澤越止打從心底感到愉悅。
她視作花瓶的美女居然在成為了母親後,擁有了自己的思想和決絕,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多麼的有趣。
“吾王……”
澤越止伸出手,揉了揉高文的一頭金髮。
她就像是還在自己的世界時,揉著隔壁鄰居家的那條大型的金毛尋回犬一樣——面帶溫和的微笑。
“我很高興啊,能在這個時刻告訴高文你這件事情。雖然我們只是英靈座上下來的分|身,但是若是英靈座上的本體見到了化作書冊的分|身記憶裡所記載的這段對話,能夠排解掉‘高文’心中的遺憾,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啊,陛下。”
高文嘆息著低下了頭。
而澤越止則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高文,不負自己騎士的榮耀,堂堂正正的決一勝負吧。”
“要和吾王對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