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全明自了!”
他霍一聲地站起來,眼睛瞪得那麼大,射出來那麼凌厲的光芒!
“再見,王詠梅,我不會再打擾你!”他咬咬牙,轉身大踏步衝出去,剎那間消失在雨絲中。
怎麼回事?這個男孩子吃錯了藥嗎?誰得罪了他?明明是他的錯,他還滿腔委屈似的!
詠梅呆呆地生著,她完全弄不明白!
她不願說他在做戲,他是詩班指揮,他是基督徒,他是文教授的兒子,她不能這麼說他,只是——他故意不說出那佰女孩——那個漂亮的、時髦的女孩子,他聰明地把一切責任都推在詠梅身上——他實在是個天才!
剛才那幾絲細雨不會使她頭痛,她是心靈受了傷害,她本來就沒存能得到文仲的念頭,他不必這麼對付他的,何必呢?她只是個傻女孩而已,他卻花了這麼大的功夫!
他剛才說過有事的,自然是跟那個漂亮的女孩子約會吧!他好聰明,他裝做好心地進來陪詠梅,他卻只生了不到十分鐘,看起來還全是詠梅的不是——唉!男孩子!他們比所有女孩子更會保護自己,更會替自己找到好藉口!
文仲!
她慢慢走上樓,頭愈來愈痛,不是刑罰吧!
意外地,在樓梯盡頭見到沉默肅立、很憂愁的媽媽。
“媽媽!”她很意外。媽媽在晚上總要忙著改學生作業、考試卷什麼的,怎麼會站在這兒?
“剛才那男孩子是誰?”媽媽問。
哦!媽媽什麼都看見了,聽到了!
“是文教授的兒子文仲,也是唱詩班指揮!”她說。
“你們似乎有點——爭執!”媽媽的眼光好慈祥。
“不是爭執,媽媽,”她困難地解釋,她忍不住用手去撫弄愈來愈痛的頭。“文仲——只是送我回來,外面下雨!”
“我知道,”媽媽顯然洞悉一切,卻又巧妙地不揭穿。“那個文仲——看來是個很好的男孩!”
“也許吧!”詠梅向前走一步。
“他怎麼剛來就走了?外面在下雨,不是嗎?”媽媽問。
“我說過,他只是送我回來!”她搖了搖頭。她不能就此扔下媽媽,媽媽是好意,她只能忍耐看頭痛了。
“不舒服?詠梅!”媽媽撫撫她額頭。“沒有熱度!”
“有點頭痛,我想早點休息!”她趁機說。
媽媽微笑一下,隨看她走回臥室。
“你休息吧!”媽媽輕拍她的肩。“有什麼問題,有什麼困難可以找我。詠梅,在媽媽面前你永遠是個孩子!”
“我會的,媽媽!”她勉強擠出一個微笑。
媽媽再拍拍她,慢慢退出去。在門邊時,她停住了,若有所思地說:“詠梅,你是個好女孩,就是太倔強、太好勝,什麼事都放在心裡不肯說,”媽媽停一停,又說:“與朋友相處,不論男的、女的都該坦誠一點,別讓誤會愈陷愈深,徒令自己吃許多苦!”
媽媽去了,那幾句話卻依然留在空氣中來回激盪。與朋友相處要坦誠,別注誤會愈陷愈深是警惕、是指引,像幕鼓晨鐘,一下子敲醒了她。
她不夠坦誠?她和文仲之間只是誤會?
但願是!
教堂裡像每一次地同樣安靜、肅穆。
所有人都在聽臺上牧師講道,在這不熱也不冷的春天裡,人們的耐性總特別好一點。
文仲和彈鋼琴的陳夫人坐在一起,詠梅斜眼望去,他似乎聽得很入神。
詠梅懷疑,自己大概是唯一心不在焉的人吧!
她有點慚愧,她把教堂當成什麼地方了?找男朋友的?她來這裡是為文仲,難怪上帝要懲罰她!
文仲這樣對她,是懲罰吧?
旁邊的愛琳用手臂碰碰她,擠擠眼又笑一笑,她顯然也不在聽道理!再多幾個她們這樣的人,上帝要流眼淚。
“問你一件事,吵架了嗎?”愛琳壓低聲音在她耳邊問。
詠梅皺皺眉,沒有出聲。
吵架?怎麼會?愛琳把文仲和她說成好象拌嘴的情侶似的,愛琳誤會多深!
“你把文仲氣壞了!”愛琳笑著又說。她壓低聲音悄悄說話的本領,倒是一等,第三者絕對聽不見。“我從來沒有看見他那麼生氣過,溼淋淋地衝到我家去!”
“他沒回家?幾點鐘?”詠梅忍不住問。
“九點半左右,大概剛送你到家!”愛琳還在笑。“文仲閉著嘴、悶著氣,一言不發地生了一個鐘頭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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