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部分(第3/4 頁)
待雲居雁帶著呂氏離開後,呂師傅師徒也告退了,房內只剩下雲平昭和沈君昊翁婿二人。
沈君昊自知雲平昭對他的印象並不好。當初他對雲居雁一味的抗拒,在她父母前面自然是能夠表現多差就表現多差,待他們上京謝恩·他對他們的態度也是反反覆覆的。如今,他終於知道什麼是自作孽,不可活。他站直身體·一臉真摯,只希望岳父能對自己稍稍改觀。
雲平昭看著沈君昊的緊張,忽而又有種親切感。當初他也是如他這般站在啟昌侯的面前。他已經不記得那時候到底說了什麼,只記得自己走出屋子的時候,背上的衣裳都是溼的。他完全能夠明白,沈君昊從對他們的滿不在乎到現在的戰戰兢兢,全完是因為女兒。
“你不用這麼拘謹。”雲平昭先開了口。
沈君昊應了一聲,不知怎的冒出一句:“外面的傳聞並不是真的。”
雲平昭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由衷地笑了起來。十幾二十年前·他也算是風流才子,很多事他明白的。沈君昊能說出這話·就說明他對女兒真的上了心。~他們做父母的還能有什麼不放心的?
沈君昊被他笑得更是尷尬,幸好外面傳來了悠遠的壎樂聲。兩人不約而同朝著樂曲飄來的方向望去。
許久·雲平昭說:“居雁的琴彈得很好,我練了幾十年都不如她,不過她最愛的還是洞簫。”簫曲一向以哀婉纏綿著稱,但在他的記憶中,女兒的簫聲就像一團火,與他合奏時,他的琴聲怎麼都壓不住她的簫聲。這一年,他覺得女兒的脾氣變了很多,而他也有很長時間沒聽過她吹簫了,他甚至覺得這一年都很少看到她開心地笑過。
沈君昊不知道如何接雲平昭的話,只能尷尬地笑笑。
午飯過後,沈君昊在天井的石凳上找到了雲居雁。她愣愣地坐著,手中拿著呂氏做的陶壎。
“我不知道你還會吹壎。”他在她身邊坐下。
“我吹得不好。”雲居雁的情緒很低。呂氏雖不愛說話,但並不是不會說話。她把制壎的每個步驟都交代得很清楚,而她把她的話反反覆覆想了幾遍,但怎麼都找不出問題所在。她依然覺得是泥料的問題,但他們都是用同一種方法養土的。
“還是找不到原因?”沈君昊想幫忙,但是他幫不上。
雲居雁搖搖頭,對著他氣呼呼地說:“我已經想過不知道多少遍了,露天攤曬風化、初碎、粉碎、篩選、攪拌成涇泥、堆放陳腐、練泥,呂師傅他們是嚴格按照步驟做的,這隻也是。”她揚了揚手中的壎,“可為什麼只有這隻成了,其他都不行?這根本沒有道理。”
沈君昊根本沒聽懂。其實幾個月前,就連呂師傅也沒聽懂。他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問:“你確信這些步驟肯定是對的?”
“當然!”雲居雁很肯定地點頭。她沒做過,但她很確定書上就是這麼寫的。
“既是如此,那肯定是其中的某個步驟出現了錯漏。”°
“可是這隻壎做成了。”雲居雁懊惱地低叫。
沈君昊仲手握住了她的手,她煩躁的樣子就像炸毛的小貓。“你先冷靜一點。你要相信,既然能做出這隻,就一定能找到正確的方法。”
雲居雁生怕有人瞧見他們的親暱,可他掌心的溫度讓她不安的心瞬間安靜了下來。“會被人看到的。”她嘴上這麼說,卻沒有縮回自己的手。
“怕什麼,我們都拜過堂了。
“可是……”
沈君昊索性挨近她,一手握著她的手指,一手攬著她的肩膀問:“你怎麼知道所謂的‘養土,一定必須這樣?”
“我······”她不能說,她不止知道,還見過圖解······難道是因為沒有現代化的裝置······不對,這隻壎明明很完美。
“我剛才聽得不是很明白,你能把每個步驟具體講給我聽聽嗎?”沈君昊低聲誘哄著。其實他還挺喜歡她抓狂的樣子,但當下最重要的是解決問題。
雲居雁也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漏了什麼。她循著記憶,從礦石風化開始,一一解釋著每個步驟。沈君昊靜靜聽著,默默思量著。可能是旁觀者清,他尚未聽完她整個敘述,馬上發現,其實在礦石攪拌成涇泥前,所有的材料確實是一模一樣的,但是所謂的陳腐過程,因為呂氏是一個人在製作壎,這就意味著第一隻壎和最後一隻壎,陳腐的時間有很大的差異。
雲居雁聽著他的話,馬上石化了。她怎麼會沒發現如此簡單的事實!她雖沒有完整地做過陶胚,但是她發過麵糰。一次醒發和二次醒發,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