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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26樓101號(後來改為13樓101號),管戶口的人民警察把本子拿出來,翻到26樓那一頁,上面有爺爺和奶奶的名字,每個人只有一列,從上到下,寫著姓名、出生年月、本人成分、家庭出身。其他的就沒有了,就那麼簡單。在他們後面,民警加上我的姓名、出生年月、本人成分、家庭出身,我就有了北京戶口,也開始了在北京的學校生活。
每天我和吳新謀先生的兒子吳文北去上學。我去他家叫他,然後一同去學校。那時吳文北念小學,在清華附小。到了學校,他去附小,我就去附中。文北的母親是法國人,據說是法國共產黨員。吳新謀先生回國參加祖國的建設,文北的母親也跟隨他來了中國,並且加入了中國籍。文北有眾多的兄弟姐妹,分別叫文東、文南、文西、文上、文中、文前、文林。他們來中國不久,幾個孩子都會說法文,其中文南講得最好,她在法國唸完小學才來中國。
清華附中沒有食堂,奶奶就讓家裡的阿姨幫我準備好一個鋁製飯盒,下面是白米飯,上面再放上一層菜。到了學校,我就把它交給管鍋爐的工人。中午他把我們的飯盒放在鍋爐的熱氣管道上,替我們熱好飯,還燒好一大鍋開水給我們喝。吃完中飯,我們就趴在桌子上睡午覺。大多數同學家都比我家近,中午他們回家吃飯。也有少數的人在附近的北大學生食堂吃飯。我的一個好朋友徐益蘭就在北京大學的學生食堂吃飯。有幾次她也會請我去那裡吃飯。
冬天,我們的教室沒有暖氣,教室裡有一個很大的爐子,爐子是燒煤球的,有工人每天來為我們點燃爐子。課間操的時候,工人又來為我們加煤球,燒得更旺一些。這些對我都很新奇。爺爺住的地方是燒暖氣的,但是奶奶覺得不夠熱,她又請人裝了一個煤球爐,以便燒得暖一些。
我在學校是少先隊員,我們班上有一半人是少先隊員,但是隻有我的好朋友徐益蘭一個人是共青團員。我很高興有這個好朋友,常常帶她去我的家裡。爺爺也很喜歡她,認為她是一個很講禮貌的女孩子。她從小失去了父母,是她的姐姐幫助她來到北京唸書。她會做針線,生活能力很強。但她的學習不太好,因為家裡沒有人幫助她。我們常常一起做作業。爺爺說:“應當多幫助別人,在幫助別人時,實際上也幫助了自己,幫助了國家。”爺爺也回憶起他在留學時,幫助別人補課,甚至於替同學代考大學的事。
遺憾的是徐益蘭沒有能考上高中,她當上了成府小學的老師。不過爺爺對此並不滿意,他認為應當讓徐益蘭受幾年培訓再當老師,否則只會一代不如一代。徐益蘭也願意受幾年培訓再當老師,這樣她可以當一名好老師。不過當時誰也不能對此做什麼,我們都習慣聽從黨的分配。
在北京學校的學習和我在雲南時大不一樣,這裡的老師喜歡讓我們背公式。這是我最不喜歡的,我也沒學過漢語拼音,卻常常被迫做這些我“討厭”的事。在雲南時,往往一開學,我就把書後面一個學期的作業全部做完了。剩餘的時間,老師也就不管我了。這裡不行,一定要背公式、背定義。 txt小說上傳分享
報效祖國 獻身教育(3)
所以到北京的第一年,我初中二年級時,我的成績只是一般。到了初三,也習慣背公式、背定義了,於是成績就直線上升。我自己也不知道這樣的學習方式對我的能力是提高了,還是降低了。
爺爺教我怎樣學習
爺爺看我到了清華附中以後,常常悶悶不樂地背公式、背定義,就把我叫到他的書房,給我講一些學數學的竅門。
爺爺告訴我:“你不要去看書,而是要想書、寫書。就像你們學習幾何一樣,你首先要知道幾何是研究什麼的。幾何是研究點、線、面的。那麼在點、線、面之間有什麼關係呢?我們總要比較直線的長短,這裡有相等線段、相似線段,直線之間有交叉和平行。如果你要寫一本書,你要講些什麼?”
我回答:“老師講了,對於直線,有相交直線和不相交的直線。我們討論的是兩條平行線和一條斜線相交時產生的角,哪些角相等,哪些角互餘。”
“你說得很對。那麼除了直線,還有曲線:重要的曲線是圓。另外直線在平行運動中,構成了平面。平面中有三角形、四邊形等等。”
爺爺先畫了兩個三角形,讓我比較兩個三角形。我告訴他這兩個三角形是完全一樣的。他說:“兩個三角形完全一樣,用數學的話來說,就是兩個三角形全等。”他又進一步問我:“兩個三角形全等的條件是什麼?”我想了想回答說:“三個角一樣大,三個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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