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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則又覺得有些不踏實。銳羽是李家歷年自幼童調教而成的死士,只受破霞箭號令,因此這箭方有了傳家憑記一般的地位。當年李赤霆逼李赤陽傳家業,最著緊的,也是想要這令箭。
李歆慈搖了下頭,不論如何,這總是好事,保全了李家的元氣。
漱雪察言觀色:“小姐,眼下局面……您打算如何處置?”
李歆慈攥緊了趙夫人的手,微微嘆道:“我回來只是為了母親,他已殺過我一次,這姐弟情分……從此便算斷了。幸好母親無事,你也……唉,我看到咀霜了……”說到這裡時,她看到漱雪眼中驟地狂湧出淚花來,目中尤有驚怖之色,她拍拍漱雪的頭,“幸好你無事,抱著夫人,這就隨我走吧!”
趙夫人雖不能言語,眼中卻驚恐萬狀,漱雪也頗為吃驚,道:“可大小姐當初在這裡領了老爺的遺命……”
李歆慈苦笑著:“我如今無心也無力管李家的事了。”
漱雪疑惑地望著她,這聰敏過人又日日貼身相處的丫頭,似乎瞧出了點什麼。“小姐,你莫非……出了什麼事?”
李歆慈讓她瞧得有些心慌,她側過頭去道:“這家業是他的,隨他折騰吧。我送母親去舅舅家安頓好,便求師尊為我剃度,便與李家再無半點關係。”
話極流利地說出,李歆慈心中竟一通恍惚,彷彿不是謊言,而是本來就如此打算。
就在此時,門外腳步聲與呼叫聲,一陣陣傳來。李歆慈微微一聽,便發覺有李歆嚴在內。
她明知此時只要躍出那窗去,一切便成前塵往事,回頭就是再世之身。只是這一刻,她心頭卻終究牽扯不斷,雙足在兩種極度渴望的念頭間無所適從,竟狂抖不止。
這一剎那猶豫,便聽得靴聲踏上臺階,而四下門窗附近,都有人聚攏過來。她在心中默嘆,知道時機已失,她低下頭去看趙夫人神色,見她有了幾分欣慰,只得苦笑著。
她向漱雪點了下頭,自己輕手輕腳地出了寢房門,反手虛掩,再躍起,搭在穿廳小窗之下。
這一眼便從楓葉縫隙間,見到李歆嚴撞撞跌跌地衝進院來,頭上發散冠斜,面上胡茬兒黑乎乎地生了一片。
這時外面一聲厲喝:“老七!你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在此放肆?”
竟是李赤雷的聲音,他似乎受了傷,雖然叫得響亮,卻略有些中氣不足。
“我放肆?”李赤嵐追到院外,喘著氣,冷笑著,“八年前曾有人在此真正放肆,大夥兒可都是記得的!”
李赤雷怒喝之聲未絕,已是有人喝罵起來:“我爹是鳳歧公嫡子,這天時閣,本就該是我父親的!那賤人誘我爹送死,你也脫不了干係!”
卻是李歆榮衝了出來,一劍刺過去。
李歆慈不由想:“滇邊的事,不知三叔知道了多少?”
李赤嵐刷刷兩劍,將李歆榮震得退出去數丈,卻只是目不轉瞬地盯著李歆嚴:“我今日只問你一句實話,歆慈到底還活著不?”
回答他的是兩記雷鳴鏢,李赤嵐收回直追李歆榮的劍,擋開兩鏢。幾個家奴們在門口彼此劈砍著,瞬息之間,門口便躺下去三四具屍首。
這退入院內家奴,身上無不帶傷,此時各自爬樹的爬樹,壘石的壘石。他們手中都執各自稱手的暗器,藉著天時閣偏高的地勢,將院門封得很是嚴實。另有擅長刀劍的,全堵在院門口布陣,護緊了李赤雷、李歆嚴和李歆榮。
李歆嚴喝道:“你一口咬定我害死了姐姐,到底有什麼證據?倒是你不聽我指揮,偷偷潛入皇陵,才真是居心叵測!”
李赤嵐逼視著李歆嚴,手中長劍極其無禮地直指向他:“哈哈,我為什麼不肯聽你指揮?只因你曾經向我試探過,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你的用意,我真該早些向歆慈告發的!”
這話一出,李歆慈一時間怵然,李歆嚴先前做了這麼久的工夫,她竟沒能察覺!
李歆嚴陰沉沉地笑了:“是呀,你怎麼不揭出來呢?你是不是等著這一日,便能借了她的名號,前來討伐我?”
他這話一出,四下裡驟地靜了一靜,有人便高聲道:“七爺,你既知道公子對大小姐不利,怎麼不早些說出來?”
隨著這一聲喝,便有群人從嘉儀堂的方向奔過來,分明都是經了一場搏殺,有泰豐鏢局的趙總鏢頭,有激流船隊的吳嘯子……都是平素最受李歆慈恩惠的一撥人。
“我只是心中生疑,卻沒有實據,怎麼敢以疏間親?我千萬個不放心,偷偷跟了去,卻不想竟還是保不住她……”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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