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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刀將他們五花大綁的繩索割開,說道:“不要說什麼豪言壯語了,我跟傅爺對你們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怎麼會殺你們呢?倒是這些少年不肯讓你們活命,我們也勸不了。我現在給你們鬆綁,你們要有本事逃進林子裡等到同夥上島來,就算你們命大!”
“……”瘦臉漢子跟絡腮鬍子都愣了愣,不明白林縛是什麼意思,待著他們看到拿著竹刺槍跟中長兵器的諸少年環圍在一邊,恍然明白過來。
瘦臉漢子心機深沉,仍奢望有活命的機會,絡腮鬍子破口大罵:“操你祖宗十八代,要殺要剮,放馬過來就是,爺能讓這些小兒戲弄?”他與瘦臉漢子已經摺磨得力氣殆盡,身上兩處傷口都開始化膿,如何能在這群少年圍殺下逃進林子裡去?他心裡也是奇怪:這些少年四五天前還是待宰的小羊羔子,短短四五天,看他們的眼神,竟似真有殺人的膽氣與決心?
林縛才不管絡腮鬍子怎麼罵,跟陳恩澤諸少年說道:“你們兩組,各殺一人……”又撿了兩支竹槍丟到瘦臉漢子跟絡腮鬍子,說道,“你們也沒資格怨天尤人了,逃命吧。”
傅青河將背上強弓解下拿在手裡,就算瘦臉漢子跟絡腮鬍子給折磨了四五天,又有重傷在身,但是習武之人垂死掙扎,總是有幾分力氣,他怕諸少年會吃虧,取了兩支箭在手裡,準備隨時策應,又將那些年紀較小的少年都護在身後,免得給劫持令他們投鼠忌器。
當看到絡腮鬍子就在原地、瘦臉漢子逃到林子邊緣給兩組少年圍殺斃命,傅青河心想他們總算不再是累贅了,雖然真正的戰力還很有限,看著林縛走過來,感慨道:“兵聖在世,也不過如此。”
“傅爺抬舉林縛了,”林縛謙虛道,又掉頭看向那些少年,跟傅青河說道,“是他們遭逢大難,比想象中要堅強……”之前的林縛倒是讀過幾本兵書,傅青河嘴裡的兵聖不是指春秋時的兵法大家孫武,而是輔佐本朝太祖開國的一位名將蘇晉元,林縛還沒有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跟蘇晉元相提並論,他現在能教給這些少年的,只是些微觀的、戰術方面的東西,只是他當兵多年學來的東西加以變通罷了,真正的冷兵器戰爭是什麼樣子,也只有之前林縛記憶裡讀過的那幾本兵書給他一個大概的印象,顯然是遠遠不足以自傲的。
那兩具屍體自有陳恩澤等少年拖到林子深處掩埋,林縛、傅青河率領諸少年準備撤離事宜。黃昏時,等傅青河率領諸少年以及蘇湄、小蠻二女鑽入山林,林縛與陳恩澤、胡喬中、胡喬冠三個少年留在最後掃尾,弄些斷枝殘椏儘可能將那進山林的小徑掩蓋住。
那幾座草棚孤零零的矗立在樹林外的草地上,在冷寂的夕陽下,草棚子頂上的茅草給大風吹得亂飛,幾隻白色的海鳥棲息在草棚子頂上,對著夕陽呱呱而叫,彷彿這裡什麼事情都沒有生過。
第十四章 海島生存(二)
密林爬坡曲折深入約四五里許,是林縛他們新的宿營地,是山坡上一處地勢相較周圍略低的谷地,谷地南面是個豁口,下去是直接延伸到海灘的林坡地;林縛站在谷口的岩石一覽無遺的眺望遠處的大海,估算著他所站的位置也就比海面高上十五六丈。
島山/本來就低矮,林縛他們也不奢望島上能有藏人的洞穴,也幸虧這幾天一直沒有下雨,不然那幾座破草棚子也根本就不抵事;不過好運氣總有用盡的時候,林縛進入林子的當夜,就下了一場大雨。
林縛半夜在睡夢裡給豪雨澆醒,跟大家都一起躲到高處枝葉茂密的大樹底下避雨。看著雨勢一時半會歇不了,雨水又不斷透過層層密密的枝葉滴落下來,林縛將身上的皮甲跟外套解下來,遞給蘇湄、小蠻二女,讓她們將外套披在身上,將皮甲頂著當遮棚。
蘇湄看著林縛身上只剩下單薄的對襟短衫,要將外套還給他。
“你們披著。這場雨一時半會停不了,整個島都要澆透,雨停了想個生個火取暖都難;你們要是生病,可沒人能照顧你們。”林縛不由分說的讓二女將外套披在身上,他擔心二女體質最弱,在無醫無藥的荒島淋雨生病,是個大麻煩;另外,林縛也擔心傅青河,傅青河受傷不輕,傷口未愈還連續幾天辛勞,實際上已經相當勞累,見他要將外套解下來讓給自己,阻止道:“關鍵時刻要靠傅爺,我身體能扛得住。”
站在那裡等到拂曉雨勢才歇,大樹枝葉再茂密,林縛站在底下單薄的衣衫也給雨水澆透。九月清秋,說冷也不冷,但是渾水溼透,也讓林縛凍得渾身抖,感覺上遠比直接浸在水裡要冷得多。
雨勢一歇,陳恩澤等少年就出去尋找幹樹枝,本來希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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