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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終於，阿光先妥協的開了口。

“你是誰？”小小突然打斷他，慢慢的一步一步靠近他，直至站在他面前，直視他的眼睛，道，“你，到底是誰？”

“……光王李怡，當朝聖上的皇叔。”阿光認真的回著。

“李……李怡？？你就是……”李怡……不就是唐朝第17位皇帝？天哪，我怎麼沒想到呢，現今的皇帝是文宗，如今再有4天就是文宗14年，也就是說文宗很快就會駕崩，他的弟弟李炎武宗繼位，6年後……李怡稱帝？天啊，這……這…………小小不敢置信的跌坐在凳子上，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一本正經的阿光。這個人，難道就是三年來每日與自己朝夕相處的傻大個嗎？難道就是救自己一命天天追著自己喊‘小小姐’的阿光嗎？難道……不，我不信，這不是真的，這不會是真的……可是……如果這不是真的，那眼前這個心智正常的阿光是誰？如果不是，門外的那兩個是誰？如果不是，自己學過的歷史又是什麼……天哪，好亂啊……

“小小……”阿光也坐下來，為小小倒了一杯水，“你有什麼要問的，就問吧。”

“……阿光，我還可以這麼叫嗎？”小小雙眼無神的望著遞過來的茶杯。並沒有去接。

“當然，這個名字，你永遠可以叫，包括‘傻大個’。”阿光一臉認真的說著。

“阿光，”小小接過茶杯，在手中輕輕地擺弄著。“既然是王爺，為什麼當初會在深山裡？既然是王爺，為什麼跟我來洛陽？既然是王爺，為什麼要瞞了我這麼多年？若不是被我撞破，你還打算瞞多久？”由始至終，小小都不曾抬眼看過阿光。彷彿是在自言自語。

“我是憲宗皇帝李純第13子，孃家並無靠山。致使父皇甍後，郭太后掌權，就是當今的太皇太后。他將她兒子李恆扶上皇位。為保她兒子的江山永固，她要剷除其他一切可能。當年的大皇兄就是被他們母子害死的。大皇兄是何等人都死於非命，當時年僅10歲的我還能如何反抗？無奈之下，只能裝痴扮傻。也算平安的度過了十餘年，然似乎他們母子作孽太多，天不佑他，在位四年就甍了，郭太后又把孫子李湛推上皇位。結果才兩年，也甍了。現如今，當今聖上已執政整13年了，起初對我如前幾位皇帝一樣，不聞不問，即使問，也是極盡奚落。我都忍過來了。自大和九年的‘甘露之變’後，宦官專權，皇權不再，慢慢的，好像開始需要親情了。對我的奚落也就不復存在了。記得是4年前吧，皇帝來到‘十六宅’，他問我，最想要什麼。我說遊山玩水。他說如果走了，就不能回來。我說好。於是，我離開了，去了很多地方，多到自己都記不清了。而我的母妃卻被他扣在皇宮裡，呵呵，是防止我造反吧……後來，就在那個山上，我遇到了你。本以為你只是個過客。沒想到……”阿光突然停住，深深的看了一眼小小。繼而笑了笑，繼續道，“後來就跟你來了洛陽。後面的，你都該知道了。”

“那……那天在茶樓裡的人是？”不會就是……

“是皇帝！”阿光給了確定的答案。

“就知道！”小小苦笑。“他們……是怎麼回事？”小小抬手指了指門外。

“他們是我的親信。”阿光如實回答。

“那……丞相呢？”小小想到自己被擄，想來也一定與他有關了。

“……他想試探我是不是真的傻子。”阿光無奈的搖搖頭。“小小，你會怪我嗎？”

“怪你？怪你什麼？怪你明哲保身？還是怪你識時務？你做的一切，我都理解，換了是我，我也會那麼做，畢竟，我是個來路不明的人。”小小深表理解的同時又無奈的自嘲著。是啊，一個傻子看見從天而降的人，還好騙，一個心智健全的成年人見此景象，不防才怪呢。

“小小……”阿光似要說些什麼，可是又吞吐了半天。

“想問什麼，問吧。”小小坦然的說著。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不能問的呢。

“你……是真的吧？”阿光小心的問著。

“……說什麼呢？”小小一頭霧水，什麼真的？難道我像是假的？

“……我是說，你……不是奸細吧？”阿光的緊張，長眼睛的都能看的出來。偏偏他的這句話，激怒了小小，她的憤怒，矇蔽了雙眼。

“你覺得呢？“小小一生最痛恨別人的懷疑，尤其是對自己人格的懷疑。簡直就是不可原諒。就如同此刻的她，有種被侮辱的感覺。小小不動聲色、故作平靜的道，“如果我是，你會怎麼樣？”

“……我會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