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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勇猛,發一聲喊,四下裡圍了上來。殷素素縱身下馬,搶過元兵手中長刀,砍翻了兩個。眾元兵見勢頭不對,落荒逃竄,但這些元兵兇惡成性,便在逃走之時,還是揮刀亂殺百姓。俞蓮舟大怒,叫道:“別讓韃子走了。”急奔向西,攔住四名元兵的去路。張翠山和殷素素也分頭攔截。三人均知元兵雖然兇惡,武功卻是平常,無忌比他們要強得多,不用分心照顧。無忌跳下馬來,見二伯和父母縱躍如飛,拍手叫道:“好,好!”突然之間,那名被張翠山用矛杆撞暈的元兵霍地躍起,伸臂抱住了無忌,翻身躍上馬背,縱馬疾馳。俞蓮舟和張翠山夫婦大驚,齊聲呼喊,發足追趕。俞蓮舟兩個起落,已奔到馬後,左手拍出一掌,身隨掌起,按到了那元兵後心。那元兵竟不回頭,倏地反擊一掌。波的一聲響,雙掌相交,俞蓮舟只覺對方掌力猶如排山倒海相似,一股極陰寒的內力衝將過來,霎時間全身寒冷透骨,身子晃了幾下,倒退了三步。那元兵的坐騎也吃不住俞蓮舟這一掌的震力,前足突然跪地。那元兵抱著無忌,順勢向前一躍,已縱出丈餘,展開輕身功夫,頃刻間已奔出十餘丈。
張翠山跟著追到,見二哥臉色蒼白,受傷竟是不輕,急忙扶住。殷素素心繫愛子,沒命的追趕,但那元兵輕身功夫極高,越追越遠,到後來只見遠處大道上一個黑點,轉了一個彎,再也瞧不到了。殷素素怎肯死心,只是疾追。她不再想到這元兵既能掌傷俞蓮舟,自己便算追上了,也決非他的敵手,心中只是一個念頭道:“便是性命不保,也要將無忌奪回。”俞蓮舟低聲道:“快叫弟妹回來,從長……從長計議。”張翠山挺起長矛,刺死了身前的兩名元兵,問道:“傷得怎樣?”俞蓮舟道:“不礙事,先……先將弟妹叫回來要緊。”張翠山生怕剩下來的元兵之中尚有好手在內,自己一走開,他們便過來向俞蓮舟下手,當下四下裡追逐,一個個的盡數搠死,這才拉住一匹馬來,上馬向西追去。
趕出數里,只見殷素素兀自狂奔,但腳步蹣跚,顯已筋疲力盡,張翠山俯身將她抱上馬鞍。殷素素手指前面,哭道:“不見了,追不到啦,追不到啦。”雙眼一翻,暈了過去。張翠山終是掛念俞蓮舟的安危,心道:“該當先顧二哥,再顧無忌。“勒轉馬頭,奔了回來,見俞蓮舟正閉目打坐,調勻氣息。過了一會,殷素素悠悠醒轉,叫道:“無忌,無忌!”俞蓮舟慘白的臉色也漸漸紅潤,睜開眼來,低聲道:“好厲害的掌力!”張翠山聽師兄開口說話,知道生命已然無礙,這才放心,但仍是不敢跟他言語。俞蓮舟緩緩站起身來,低聲道:“無影無蹤了罷?”殷素素哭道:“二伯,怎……怎麼是好?”俞蓮舟道:“你放心,無忌沒事。這人武功高得很,決不會傷害小孩。”殷素素道:“可是……可是他擄了無忌去啦。”俞蓮舟點了點頭,左手扶著張翠山肩頭,閉目沉思,隔了好一會,睜眼說道:“我想不出那人是何門派,咱們上山去問師父。”殷素素大急,說道:“二伯,怎生想個法兒,先行奪回無忌才是。那人是何門派,不妨日後再問。”俞蓮舟搖了搖頭。張翠山道:“素素,眼下二哥身受重傷,那人武功又如此高強,咱們便尋到了他,也是無可奈何。”殷素素急道:“難道便……便罷了不成?”張翠山道:“不用咱們去尋他,他自會來尋咱們。”殷素素原甚聰明,只因愛子被擄這才驚惶失措,這時一怔之下,已然明白。那元兵武功如此了得,連俞蓮舟也給他一掌震傷,自然是假扮的。他打傷俞蓮舟後,若要取他夫婦二人性命絕非難事,但只將無忌擄去,用意自在逼問謝遜的下落。當時張翠山長矛隨手一撞,那人便假裝昏暈,其時三人誰也沒留心他的身形相貌,此刻回想起來,那人依稀是滿腮虯鬚,和尋常的元兵也沒甚麼分別。
當下張翠山將師兄抱上馬背,自己拉著馬韁,三騎馬緩緩而行。到了安陸,找一家小客店歇了。張翠山吩咐店伴送來飯菜後,就此閉門不出,生怕遇上元兵,又生事端。他三人在途中殺死了這十餘名元兵後,料知大隊元兵過得數日便會來大舉殘殺劫掠,報復洩忿,附近百姓不知將有多少遭殃。但當時遇到這等不平之事,在勢又不能袖手不顧。這正是亡國之慘,莽莽神州,人人均在劫難之中。俞蓮舟潛運內力,在周身六道流轉療傷。張翠山坐在一旁守護。殷素素倚在椅上,卻又怎睡得著?到得中夜,俞蓮舟站起身來,在室中緩緩走了三轉,舒展筋骨,說道:“五弟,我一生之中,除了恩師之外,從未遇到過如此高手。”殷素素終是記掛愛兒,說道:“他擄去無忌,定是要逼問義兄的下落,不知無忌肯不肯說。”張翠山昂然道:“無忌倘若說了出來,還能是我們的孩兒麼?”殷素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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