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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軀殼撿起放到手心裡,那軀殼在秋風中偶爾抖動,卻絲毫感受不到它的重量。我是羨慕的,妒嫉的,這些不起眼的小東西活出了全部,活出了尊嚴,既不留下一絲一厘的遺憾和留戀,也不帶走一點一分的佔有與評判,這也許才是生命的真正意義。
這一週又發生了兩件對我來說影響比較大的事情。一是久美子的父母準備在兩週後來中國旅遊,順便探訪一下正在中國留學的女兒;二是松岡先生的會社把與我們公司合作的工作量減半,並且把減掉的那一半移到了張權盛的新公司。
雖然久美子的父母並沒有對於我和她的事情做出過多過深的表態,但這並不是說作為父母的他們沒有態度,相反地,他們突然決定來中國旅遊並探訪久美子,恰恰說明這件事情在他們心目中的分量。他們需要親眼看看女兒生活的那個國度的各個方面,瞭解體會中國的風土人情以及女兒的留學生活,更關鍵的是要看看正與自己女兒打得火熱的那個異國小夥兒是個啥樣子啥派頭啥感覺。選擇女婿對於日本的普通家庭來說也是件重要的不敢馬虎的大事,更何況久美子或許會給他們找一個異國女婿。
待到真正與久美子結婚生子居家生活後,我才逐漸感受到中日兩國之間對於“家”以及“家人”這一定義的不同對待以及理解,某些地方我和久美子都對雙方的做法抱有不同看法甚至比較強烈的意識上的衝突。我也沒想到同為東亞國家的兩個亞洲民族,在很多方面原來存有如此大的差異,早已大出了我們常說的一衣帶水的境界範疇。
當我把久美子的父母要來中國的訊息告訴我的父母后,這件事情又被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被作為下半年全家工作計劃中的重中之重來對待和實施,需要萬分的謹慎和靈活,不能出一點的紕漏和差錯,否則會給“得來不易”的雙方父母的見面這一盛事帶來不可估量的損失與打擊。
我很能理解雙方父母的苦心與擔心。雖然父親平時最大的愛好就是看新聞節目,無論國內的或是國外的,那熱心的勁頭就差關注月球上發生的時事新聞了:是否也有“超女”或“型男”;嫦娥所住的廣漢宮是否也存在升值或投資的問題;月球上的股票市場是紅線上升還是綠線下降;兔子在月球上的地位是否和中國的大熊貓一樣神聖而不可侵犯,還是……但無論父親多麼關心國內外大事,都比不上與親家見面這件決定兒女終身的大事。說來說去,尋常百姓家中也就是那點尋常的不能再尋常的俗事凡事。
而另一件事情則有些不可避免的意味,倒也比較符合事先的種種預測及推斷,按照事務的發展軌跡畫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圈。
松岡先生透過第五封郵件終於把醞釀已久的“預謀”通知了我以及公司的上層,文中說明從下個月起,每月的產品加工量減半,並附上了許多的無法拒絕的看似及其合理的原因,通告我方要做好調整工作,包括人員安排生產計劃原料採購等等方面,總的意思就是一句話:不得不減,不減不行。
而幾乎在得到松岡先生郵件的同時,我也從王副總那裡得知從我方盤子裡切除的蛋糕分給了我的原部長張權盛,從下個月起,他的車間流水線上就會源源不斷地幹起本應屬於我們的工作,熱火朝天且默默無聲的場面和我們公司的車間沒什麼兩樣,無非是換了另一批稚氣未脫的面孔罷了。
其實我早就隱隱約約地料到以張權盛的為人與能力是決不會善罷甘休的,松岡先生被“拿下”或早或晚,只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無論是念及張權盛與松岡先生等人的與公與私的交往和交情,還是出於會社在中國發展的長期戰略和利益上的考慮,不管採取何種手段和手法,,松岡先生被“拿下”都是不可避免的;即使最初可以挺上一段時間,但在各種利益和慾望的交融驅動之下,焉有不老實就範之理,換作他人也不過如此。
左思右想群策群力之後,王副總得出了此事的貓膩基本上出在一喝就醉的松岡先生身上,即便有其他力量從中作祟,但還是直接負責的他在這裡起了很大的作用,替張權盛說話辦事多半是事實。
松岡先生也算是“千年的媳婦熬成婆”,在會社裡也混到了說話具有幾分力道的位置,用日語的詞來說,稱作“出世”。我沒有考證過這個“出世”一詞是否來源於古代中國輝煌時期的詞彙,也無心去討論某個詞的出處講究。日本民族被稱為全世界最善於學習的民族,這也是有目共睹的。
想我中華當日輝煌燦爛之時,日本的有識之士便玩了命地派遣唐使一類的留學生,歷盡千辛萬苦想把中華的高度文明帶回自己的島國之地,求得跳躍性的與時俱進的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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