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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出了產權證問題後,幾乎每天晚上他都要在小區裡的小廣場上激情演講,澎湃如尿。人們驚奇地發現他竟然是一位世外高人,宇宙萬物,世間道理,無所不通,無所不曉。沒有他不知道的秘密!沒有他不明白的緋聞!
他用渾厚的嗓音聲情並茂地以評書演義這一喜聞樂見的大眾方式把為何這產權辦不下來的前後左右裡裡外外一一講解,引經據典。在他的口中,一個個人物事例活生生地浮現於人們的眼前,他彷彿親身參與了整個過程,見證了所有篇目,到後來,人們都開始懷疑他是不是開發商安插在人們群眾中的一個棋子,為何他會掌握這麼多的內幕訊息,這些足以致人於死地的訊息他是怎麼得來的。
但不管怎樣,經過他不懈的努力,大家的前列腺被他講肥大了,心血管被講擴張了,腦子被講火熱了,神志被講模糊了,於是大家決定召開一次全體住戶的業主大會,共商國事,共討國賊。
他又一次肩負起挨家挨戶地徵集簽名的重任,以“血書”的形式給開發商下達最後通牒,並要求他們當日派遣代表在業主大會結束後給全體業主做以交代,對質公堂。人們被他的大無畏精神再一次感動,那些前列腺還挺得住的人也是尿意頓生,恨不得現在就與開發商來個魚死網破,看看真理到底掌握在誰的手裡。“你要不給我產權證,我就尿死你!”這是當時很多死士的壯志,日月可鑑。
我們家的代表自然是父親,沒跑,戶主嘛,這種大場面不往上衝,更待何時。但即便是這樣,臨出門前母親還是囑咐了父親幾聲:咱們家的情況和其他家不同,到時候別出頭說話,聽就行了。出頭鳥是要捱打的。
“我知道。這個道理我還看不出來?背地裡鬧得最兇的,這當面就更應該往上衝。”
可是不到半個小時他就回來了,滿臉的陰雲,臉色極為難看。
“怎麼回來得這麼快,會開完了?”我和母親都很驚詫。
“TMD!”
很少說髒話的父親乾脆地清晰罵出這句三字經,臉蛋子上的肉條突突地直蹦。
四十八上 面目被揭照妖鏡 出手有術背插刀
父親的出言不遜和忿忿不平是有源頭的,而男一號就是連日來“煽風點火”的革命者——三單元一樓一號的男主人。
待到了開業主大會的時間,父親去會場一看,小區裡的業主雖然不是全到,但也來了七成以上,唯獨缺三單元一樓一號的男主人;按理說,缺誰也不能缺他,因為他在其他業主的心目中一直是“革命領袖”的存在。
“這傢伙太能泡了!正兒八經的時候卻沒影兒了,什麼檔次!”性格有些耿直所以容易受人鼓動的父親對於他的這種行為是最瞧不起的,鄙視、厭惡之意溢於言表,其實是感覺被人耍了,面子上過不去。(注:泡是方言,意思是吹牛,騙人等。)
“行了行了。反正即使開什麼業主大會也不會有什麼實際效果,回來正好,有那時間乾點兒什麼不好。”
父親發洩了幾句也就作罷了。因為又不是隻有他一個人被泡了,那麼些人都被男主人的三寸不爛之舌攛掇起來了,也不算太丟人,至少證明自己還是和群眾保持著一致步伐的;泡了也就泡了,這又不是第一次被泡了,被誰泡不一樣,誰泡都行,歡迎來泡。
可是最可氣的一幕在第二天的傍晚上演了。昨天神秘失蹤的他居然大搖大擺臉不紅心不跳地依舊踱著四方步牽著愛犬出現在大家面前,搖頭晃腦那樣是一絲悔改的意思都沒有,又來泡來了。
這一次沒有人再上他的當了,畢竟就是昨晚剛發生的事,隔夜了也不會忘,大家把群眾的眼睛利用一個晚上的時間擦得雪亮雪亮的,全部在太上老君的煉丹爐裡走了一圈,俗稱火眼金睛。所有的人根本不理會他和他的狗,扭頭紛紛往家走,扔他獨自一人愛怎麼泡就怎麼泡吧;要是實在覺得沒有觀眾,這情緒調動不起來,就對著自己的狗泡去,反正這幫人是不會再聽他的擺佈了;經過昨晚的事情他的嘴臉早就呈現在所有人的面前暴露無遺,而經過昨晚的事情所有人也都由處男蛻變成男,經驗和技術那是鋼鋼的,只要逮到合適的機會就會再升格為*,最後躍升為超男。
至此,家裡的老爸老媽都先後被他“玩弄”,只剩下我這一棵比較純潔的獨苗了。每次遇到他,我都有些腿肚子法發軟,十分提不起底氣,總害怕一不留神自己也陷入他的魔掌,祖國的花骨朵還沒開放就被他摧殘凋零了,想想就哆嗦。想挺住很難,想讓處男挺住,更是難上加難。
可是無論我怎樣機關算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