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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明面上來說，還是他幫自己處理了這個爛攤子。可是這幾日不見，再遇到他安歆卻只得心頭拔涼生冷。當初的自己，自以為能透過自己的小手段上位，但如今看來她完全不是李曄的對手。

因為有一種人，在你試圖去征服他的時候，他早就把你徹底看透。而李曄，就是這樣的人。而安歆知道自己還不成熟，所以暫且只能夠隱忍，慢慢的一步步去擄獲他的心。

想來這種小事她應該沒有告訴太皇太后，安歆心想著落落大方地走上前，聽到腳步聲，病床上的老人家也由著李曄攙起來：“可是歆丫頭來了……”

安歆忽然怔在原地，連請安的話都忘記說了。

太皇太后雙目彷彿沒有焦距一般，沒有朝著她的方向看，安歆一瞬間明白過來，老人家失明瞭。

心裡忽然尖銳地一疼。是八仙花的餘毒嗎？她問自己。

李曄皺眉看了她一會兒，道：“你過來吧。”

安歆吸了口氣，朝床邊走去。李曄像是忘記了前幾日的事情，看著她道：“這幾日你沒來，皇祖母倒是一直在顧念你。”

她一愣，連忙低頭道：“能得到太皇太后這般掛念，這是安歆幾世修來的福分。”

太皇太后的手摸索了一下，安歆注意到立即將手遞上去，老人家抓住了她的手臂輕輕一笑：“如今還說什麼客套話，曄兒說你這幾日患了傷風，如今可好些了？”

傷風？安歆不由自主地一個挑眉看向李曄，那眼底不自覺地滲出一絲疑惑和探究，李曄居然不介意，直視著她道：“朕送給你的補藥可都服用了？身子可還適應地慣？”

安歆在心裡咒罵眼前人一百遍，她怎麼就傷風了？你丫的又何年何月給她補藥了？裝模作樣地關心她都好，這都沒有還要她臨時配合！得，你最大你說啥就是啥！心裡儘管憋著一口氣，安歆還是強忍住，讓聲音透出被寵愛過的幸福和甜蜜：“皇上對安歆實在是太好了，身子這才剛好，這不安歆也一直記掛著太皇太后。若非怕這晦氣染給您，安歆也不會一直不來永慶宮探望您的。”

論手段她是比不上李曄，但演技還是被練了出來的。

太皇太后聽了欣慰一笑，她大概是好幾日不曾見安歆，老人家一肚子的話要說呢，嘮嘮叨叨的卻也讓安歆覺得溫暖。李曄是個大忙人，沒一會兒就去忙活他的事兒了，內殿除了幾個宮女太監伺候，也就她陪在床頭與太皇太后閒聊了。

直到李曄走後，太皇太后突然拉住了安歆的手：“遠兒私底下來的時候與哀家提起過你的事兒，這幾日……歆丫頭你苦了。”

安歆突然眼眶一紅，小一死的時候她也沒有哭過，只覺得渾身冷得發顫。而老人家這一句話，卻讓她的眼淚掉下來。

她哽咽一聲，吸了吸鼻頭道：“安歆不苦，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而且皇上已經處理過了，安歆沒有怨言。”就算她有滿腹牢騷，又能向誰傾吐，那幾日她夜夜難眠，心中煎熬如毒蛇纏繞，卻最終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

這件事已經以小一的死劃上終點，若她再不依不饒地挑起，那就是不識大體。

“曄兒就是這般，自小比別人要強好勝。學什麼都要比別人快，做什麼事都要比別人好，哀家到了這把年紀，只想要孫子能夠一生平安便好，不想他到時候跟他父皇一樣後悔莫及……”聽太皇太后舊事重提，安歆越發對於先皇產生好奇，但又不能直接問，便靜靜聆聽著。可太皇太后惋嘆一聲後便沒有繼續。

閒談了一會兒，太皇太后漸漸覺得倦了，安歆扶她躺下，給她講民間的故事，老人家沒多久就闔上眼睡著了。

安歆深呼一口氣，伸了伸腰，然後腦袋靠著床柱看著床榻上就將就木的老人家。也只有她……是真的關心自己，相信自己。她眼眶酸酸的，手慢慢的伸出，卻又忌憚般倏地縮回。

“皇祖母……”她輕輕呢喃，睏意也在逐漸侵蝕她的意識。

當李曄回到永慶宮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安歆靠著床柱，皇祖母已經睡下的情景。

全喜剛要去叫醒安歆，卻被李曄伸手製止：“你退下，誰都不要進來打擾。”

全喜見皇上微皺的眉頭，但並沒有不滿，便福了福身退到殿外。而李曄則大步走過去，突然間安歆的頭往後一滑，他猛然出手自她後頸攬過，聽得她一聲低吟卻並未醒來。

李曄心頭一跳，眉頭皺得越發緊，想要伸手卻被安歆往懷裡更近的蹭了蹭，但他並不覺得反感。無奈地勾了勾唇，將她整個人提起抱在了懷裡。

安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