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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想要傷害她，可李曄也知道懷裡的人已經被他傷害了。要他哄她麼，這隻小野貓可不是打了一棒再給顆甜棗就能敷衍了事的啊……

堂堂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第一次覺得手腳無措。

安歆只是覺得難受，很難受很難受，她要是可以選擇，也不想呆在這個鬼地方，可是她已經沒有退路了。而所有的路又掌握在這個男人手裡，她除了想盡辦法從他手裡偷一點是一點，還能怎麼樣？她沒有金手指的光環，她也從來不是一帆風順的走下來，她果真是太貪心了嗎？可她是個人，一個有七情六慾的人啊……

這個混蛋，這個烏龜王八蛋，他怎麼可以在她最不安的時候說這樣的話！

二個人懷著各異的心思，緊緊相擁著。

至午時，李曄把安歆從床上拉了起來。

她黑著臉，從床上心不甘情不願地起床，然後從懷裡掏出那錦帕包裹的一粒丸子，就著茶水吞嚥下去。

安歆覺得她吃那粒藥的表情一定跟吞老鼠藥差不了多少。

一吃完，她就要鑽進被窩裡，李曄把她拉住了：“你究竟要氣朕多久？”他說這話，臉色也是黑青的。

如果在現代，她可以朝著他大吼大叫，可是此時此刻，她什麼都做不了。

“臣妾只是乏了，皇上也該早點回宮休憩了。”

“剛才……朕說的，是氣話。”他好像很不習慣說這樣的話，表情有點僵硬。

她捏著拳頭，控制住揮向他的衝動：“皇上沒有錯，一切都是因為臣妾瞞著皇上，都是臣妾的錯……”

“你若再這樣——”李曄猛地把她拉過來，狠狠地瞪著她。

安歆仰著頭，眼圈發紅地瞧著他，第一次這樣倔強，明知是錯，卻還要一錯再錯。

“歆兒……你以前很乖巧……”

安歆笑了一下，慢慢低下頭：“臣妾往後不會再讓皇上您費心了……”

李曄抓住她的手在慢慢握緊，安歆低頭不語，多想要掙開他然後再給他一腳，但她把這種強烈的慾望忍住了。雖然斷子絕孫腳很銷魂，但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她還是在腦子裡演練這種情節吧。

“你——”他恨恨地，一把抱住她，兇狠地穩住她的唇。

“唔……”安歆下意識地掙扎，拳打腳踢。

李曄卻怎麼都不放開她，用力地把她擁入懷中，用唇去發洩他內心的痛楚和焦躁，發洩他的不知所措，發洩他統統的所有。

佔有她，內心有個聲音再說。

他的一隻手滑進她的寢衣中，一隻手探到她的腰側。

呼吸那般急促，他喘著粗氣，空氣中是凌亂而沉重的聲音。

“皇……”她用力推著他，卻又不敢太使力，這反而像是還迎欲拒，更增添了一股別樣的情動。

他緊盯著她慌亂的臉色，突然覺得早知剛才就用這種懲罰就好了。

“不許再鬧脾氣……”他抱住她，粗重的喘息聲在她耳邊迴盪。

安歆陡然間覺得哭笑不得，可她渾身無力，因為方才的掙扎加上懷孕的身子太過敏感，她根本反抗不了。只能從嘴裡哼哼唧唧地回應他：“臣妾明白了……”

“真的明白朕說的話了嗎？”他說著，唇貼著她的鼻樑往下，沒有方才的狂暴和急躁，只餘下那無可奈何地溫柔與歉意，“朕不想傷了你……歆兒，總有一天，朕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

她緊攥著拳頭，指甲摳著掌心，不斷告訴自己不能相信他的話，他是個騙子，一個天底下最權威的騙子。

“這件事情……朕會調查清楚，但是你不要介入。”李曄的唇遊走到了她的唇畔，“你如今懷了朕的孩子……朕的第二個孩子……朕不會讓任何人企圖傷害你和朕的孩子。相信朕，歆兒……相信朕。”他低喃著，頭低下來抵著她的額，與她顫抖的雙眸緊緊凝視。

相信他……相信他……

她顫抖地閉緊了眼，只要不去看他的眼睛，自己就不會受他的困擾。

他冰涼的唇在她嘴上流連。

夜色悽清。

安歆慢慢睜開了眼，回應他的吻：“臣妾相信皇上……一直都相信皇上……”她伸過手，緊緊圈住了李曄的脖子，“臣妾心裡……只有皇上……”

他回吻她，熱烈而深沉。

在他可以控制的範圍內，深深地吻著，直到差一點擦槍走火，他及時打住，深吸一口氣，然後再三叮嚀了她後，從掖央宮離開。

李曄離開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