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3/4 頁)
己生來就是一個松果,安守著自己的本分,一動也不動。
突然,它像是被什麼驚動,抑或只是夢醒,毛茸茸的胸口劇烈起伏著,急急的震動翅膀,想要飛走。
空氣中憑空就瀰漫出一股褐色的煙霧,瞬間越來越濃重,變成了一隻黑手,一隻粗壯滿是青筋的手,如同捉住夜色籠罩下樹上的知了一般,輕而易舉的捏住了那隻鳥細細的脖子。
接著,順著那隻手,一個戴著白銀面具的男子漸漸清晰起來,雖然泛著寒光的面具遮住了他的臉龐,讓人無法看清他的表情,可從他低沉的冷笑聲中,清楚的透出不可一世。
這幾聲冷笑就如同寒冬曠野裡隨著凜冽的風四處掃蕩的鴉鳴,狠狠的把一個盛夏拽進來了嚴寒。
他說話了,聲音肅殺凌厲:“你真的以為魔尊是浪得虛名?你也太小覷我了。”
話音未落,呼啦一下,一切就如同夢中的幻想,全都消失不見,連同那隻被捏住脖子的不知名的鳥。
千年冰封的雪山,世界的盡頭,蒼茫的白是這個時空唯一的顏色。
突然出現在這廣闊無垠中的是一襲黑衣,他的拇指與食指輕輕鬆開,手中的鳥兒瞬間幻化成人型。
他輕蔑的語調成了這雪的世界裡迴旋的音律,他說:“就憑你,也想壞我的好事?”
一個白衣勝雪的俊俏男子,彷彿從雪中長出來一般,美好的讓人不能側目,他就是雀妖——雲飛揚,他不甘示弱的眯著眼,雖然剛才已然明瞭自己連魔尊兩根手指都打不過。:“是你的好事也是別人的慘劇!你還真是對得起一個‘魔’字”他漫不經心的彈彈肩膀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一副剛剛碰了什麼極其噁心東西的樣子。
“你一直這麼嘴硬嗎?”一向被奉承諂媚慣了的魔尊並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妖精居然還會頂嘴,他眼眸一眯,臉上的面具,在這冰天雪地裡,寒光四射。
“你一直這麼臉硬嗎?”雲飛揚微微一笑,指了指魔尊臉上的白銀面具,“別裝了,原來你也知道自己的臉長的很娘,所以……羞於見人?你還真是有自知之明!”
魔尊勾唇一笑:“看來,我的確是小瞧你了。”他並沒有被激怒,只有不自信的人才會輕易的妄自菲薄,對別人的評價意見耿耿於懷,而如此狂妄自大的他,如何會被一個在他眼裡螻蟻一般的小妖所左右?他一副欣賞的表情打量了一眼雲飛揚。
“承讓,承讓……”雲飛揚眨眨眼,促狹的看著他,“小白,多可笑的名字!你怎麼不乾脆叫小白臉?不是更貼切嗎?”
“彼此彼此嘛,我起碼一直知道自己想要得到的是什麼,而你呢?”
“知道又怎樣?不是一樣得不到?”雲飛揚嘲笑著,明知自己與對方根本就不是一個重量級的,真正較量起來無絲毫勝算,但是便是死又如何?死並沒有讓他害怕退卻,可是一個念頭卻不斷衝擊著這份赴死的決心,如果自己死了,素語會傷心嗎?真正讓人痛苦的不是一瞬間就可以完成的死亡,而是死者的不甘,與生者的不捨,雖然沒有幾個人真正的擁有過值得的人生,可是當彼此想到從此不會再相見,那些存在並被無視過的日子一去不回,讓自稱是大自然主宰的人類承認自己在自然面前的無能無力便是痛苦的根源。
魔尊狹長的眼角露出淺淺的,顛倒眾生的笑:“區別在於,得不到對死人來說是永遠,可對一個活的生龍活虎的人來說就完全不同了,此刻,你認為我們……”他巧笑倩兮,指了指自己與雲飛揚,問道,“誰會是死人?”
“這可難說了……”雲飛揚一聳肩,一癟嘴,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因為……有些人死了他還活著,可有些人活著卻早已死了!”
“那我們就來看看,你是活著已死,還是死了還活!”魔尊說著優雅的擺出請的姿勢。
在魔尊瞬息變化的神色間,滿天飄灑的雪花,瞬間活了一般,它們帶著自己被賦予的使命猶如飛蛾,密密匝匝圍繞著無邊無際雪原上的兩人,越轉越快,快到單憑肉眼根本看不出那裡有什麼特別,它們與白茫茫融為了一體。
似乎也只在剎那間,它們匆匆散去,如春天柔弱無力、隨風擺佈的柳絮,把自己託付給春風,靜靜的四處漂浮。
已塵封萬年的寒冰湖面,幽幽的閃著刺目的冷光,彷彿一隻洞悉萬物的眼眸,漠然的看著衣袂飄飄的魔尊和那隻似乎已經凍僵了的鳥。
魔尊綻放一個足以勾魂攝魄的笑容:“你現在倒是說說自己是活著已死,還是死了還活著?”
冰層上的鳥動了動瘦弱的爪子,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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