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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還是論到婚嫁,因為孟和平的母親特別喜歡她。
孟媽媽有胰腺癌,已經到了晚期,一直在住院治療。
江西陪他去看過孟媽媽一次,孟和平跟他父母的關係並不好,不知道為什麼。尤其是他的母親,每當他母親說話的時候,他永遠只是沉默。而且那種深沉的憂鬱,總會隱約浮現在他眉宇間,讓她覺得,即使站在萬人中央,他仍孤獨而煢然,令人心疼。
孟媽媽見了她,總是長吁短嘆,說:“和平也快三十歲了,幾時把你們的事辦了,我死也就瞑目了。”
可是直到臨終前,她也並沒有等到他們結婚。
孟媽媽病危的時候,孟和平正在珠海出差,她先趕到醫院,最後孟和平終於趕回來了。
臨終前,孟媽媽一直拉著她的手,那時孟媽媽的意識已經不太清楚了:“媽媽……錯了……”她的聲音斷續而零亂,“和平……”
孟媽媽的眼睛一直望著他,流露出企盼。
他終於握住母親的手,另一隻手輕輕地放在江西的手背上。
他的手很冷,甚至比他母親的手更冷,當孟媽媽的手漸漸冷去,他仍維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
那是她第一回看見他哭。
默默流淚。
是從那時起,她就下了決心,自己以後要再不讓他的眼睛裡,流露出那種悲傷痛楚的神色。
而盛芷總是笑她:“你真是厲害,竟然能受得了跟孟和平在一塊兒。我就不行,從小一塊兒長大,跟你哥在一塊兒總會讓我有種亂倫的錯覺,這輩子註定只能當手足。”
哥哥曾經很喜歡盛芷,但也許只是喜歡。她沒有想到,哥哥還可以愛上別人。
李阿姨到書房來找她,就在門外敲門告訴她:“西子,和平的電話。”
他在電話裡問她:“等會兒出去吃飯好不好?我在外灘三號訂了位置。”
她答應他。
然後回房間換衣服,重新化妝,一切妥當下樓去,阮正東與佳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看到她,佳期問:“晚上要不要跟我們一塊兒出去吃飯?”
阮正東說:“你看看她已經換了衣服,就知道她有約會,怎麼會跟我們出去。”
佳期已經換了拖鞋,阮正東於是問:“怎麼一回來就把鞋換了?過會兒反正還要出去呢。”
佳期說:“你從來不拖地,所以不知道張阿姨拖一次地有多累。再說那鞋是高跟,回家穿拖鞋多舒服,只有宋美齡那種女人,才成天在家也穿高跟鞋。”
阮正東哈哈笑,說:“可是我認得另一個女人,在家也成天穿高跟鞋。”
佳期哼了一聲,說:“盛芷是不是?”
阮正東最頭痛她提這個名字,連忙打岔:“晚上去吃本幫菜好不好?”
佳期還沒有答話,江西忽然問了句:“佳期,你穿多大的鞋?”
阮正東說:“她穿六號。”
他陪她買過一次鞋子,所以知道。可是記得這樣清楚,佳期怕西子笑話,不由微有窘意,誰知江西卻說:“我昨天買了雙鞋,買小了,正是六號的,你要不嫌棄的話,送給你好不好?我一次都沒穿過的。”
佳期聽她這樣說,如果推辭倒怕江西見怪。於是江西就將鞋拿下來,讓她一試,倒是恰到好處,不大不小。
阮正東說:“這雙鞋挺漂亮啊。”
江西說:“是啊,只可惜我穿不了。”
阮正東聽她語氣悵惋,不由笑了:“我知道這個牌子不便宜,要不我再給你買一雙,省得你心疼。”
江西倒笑起來:“真沒誠意,對我也這麼小氣,起碼要買兩雙給我才行。”
她手機響起來,是孟和平打來的,問:“我現在過去接你?”
她說:“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就可以。”
外灘三號的“JeanGeorges”餐廳頗為知名,江西與孟和平來過幾次,江西以為孟和平又在這裡訂了位置。誰知他攜著她上了望江閣的頂層,頂層包間的貼身管家已經在餐廳門口等候他們,笑盈盈替他們推開門。
包間很小,江西聽說過這個地方,所有的人都說是絕佳的二人世界,小得果然只容得下兩個人。小小的一張圓桌,錯落地燃著燭光,點綴鮮怒似火的玫瑰。
而透過玻璃,整個外灘盡收眼底。黃浦江兩岸,所有的建築都彷彿由璀璨的水晶堆砌。沿著浦江西岸,無數舊時代的建築,在迷離的燈光投射中彷彿籠著歲月的金沙。外灘流淌著車燈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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