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機事不密則害成(第1/3 頁)
入夜,回到軍營之中的閻行,交代鄭多和黃頗彙集營中的所有文吏,先連夜將有關軍需器械、糧秣的賬簿挑選、校對出來,也好明日派出徐晃、曹鳶等人按圖索驥,去核對城中的守備械具、庫房存糧。
末了,閻行還特意吩咐要讓在營中無所事事、遊手好閒的戲志才也參與進去,他精於算數計較,明察秋毫之末,用在這件事情上,雖然是大材小用,但至少也能夠讓他發揮一些光熱,免得浪費了這樣一個人才。
交代完事情之後,閻行卻還沒有歇息,而是帶著周良回到軍帳之中。
一到帳中,閻行看了周良一眼,就開始問道:
“元善,你看我此番行事如何?”
周良似乎也已經預料到閻行會在這個時候詢問他的意見,當下就開口說道:
“校尉巧用兵法,謀劃甚妙。今夜以虎威怖震絳邑一干縣寺官吏、大姓豪強,讓他們心存畏懼,必然不敢在軍需守備上貪墨拖延,甚至還要為先前的空缺加緊補漏,而我等控制了軍需錢穀,接下來的行事,不管是討賊,還是安民,就順暢多了!”
閻行點點頭,他來河東,既是為了平定白波賊寇,也是要為自己謀一處立身的基業的,萬事開頭難,但既然要大展手腳,這一開始,錢糧谷布等後勤軍需,就不能夠被人間或掐住或者尋機貪墨了。
所以閻行才要利用西涼兵的兇名,震懾這絳邑中的官吏和豪強大姓一下,讓他們知道自己的雷厲風行的做事風格,也免得日後自己行事,還有一些不睜開眼的妄人,來給自己橫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只是連帶著想到了這絳邑官吏勾結城中豪強大姓殘民斂財的事情,閻行又不由嘆了口氣,口中說道:
“我原本以為眼下河東盜賊叢生、白波肆虐,這守絳邑長出身安邑大姓,縱然有劣行,當此情形之下,也不敢過於放肆,卻不料此人與一干掾吏、大姓橫行不法,上下勾結,竟將這絳邑的民眾逼到了如此的境地。”
周良想起那白髮蒼蒼的孤身老翁的斥責和臨行前的請求,他當時雖不動聲色,但現下也深有同感地嘆了一口氣,口中接著說道:
“校尉所言甚是,不過,良以為,卻正是因為眼下的白波肆虐,這守絳邑長才敢如此胡作非為,行殘害民眾之事。”
“哦?願聞其詳。”
“校尉你想啊,白波肆虐,攻城略地,原先的絳邑長畏懼賊寇,棄城而逃,絳邑人人自危,這範鏞才得以從原來的郡府小吏,試守絳邑長,任誰有了這等機會,也想要好好把握,更進一步。”
“而想著更進一步,這範鏞無疑就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守住這絳邑,不讓白波賊攻下,建立功勳,二是在白波賊大肆湧來之前,先積累了一定的財貨,才能夠叩開河東郡府的私門,為自己提前謀得一條更廣闊的退路。”
“守絳邑、拒賊寇,若非文武兼備、大忠大勇之人,又豈敢肩挑如此重擔。這範鏞,想必上任伊始,就選好了後路,這才會勾結縣寺上下,放任不法,盡行此殘民斂財之事。”
“而這城中的大姓豪強,這些年來仗著朝廷法令鬆弛之機,平日裡多行不法之事,如今更是利令智昏,只知道趁機先佔盡好處,再言後事。殊不知,一旦賊兵掩至,脫身不迭,他們這萬千家貲,最後也只能夠平白淪為賊寇的囊中之物。”
周良這番話,既是分析了城中這些官吏和大姓的心思,也藉機捧了一下以討賊安民為要務的閻行,閻行聞言笑了一笑,轉而開始說道:
“討賊之要,首在安民。若不能夠先除去這絳邑的奸邪惡事,我又豈能帶著兵馬前去討賊,這城中不法的官吏、大姓,按制雖說不是我一介軍中校尉可以過問的,但為了接下來討賊兵事的順利進行,我也不得不越俎代庖,為河東郡府、為絳邑民眾,除去這些殘民作惡的碩鼠了。”
“隨後我會讓鄭多、黃頗等人繼續詳查縣寺其它賬簿中的虧空和貪墨,而關於縣寺官吏、城中豪強其它殘民之事,卻是需要一位有膽有謀的能士來收集證據。”
“畢竟我今夜震懾了城中的縣吏、大姓,料想他們也會心存警惕,雖說接下來我等可以用計鬆懈他們的戒心,但收集證據此事,需外鬆內緊、示緩實急,非有膽壯縝思之人,不可任之,不知元善可願擔此大任?”
閻行在周良面前沒有藏私,直接說出了自己要除去不法官吏和豪強的念頭,並且變相稱讚周良是有膽有謀的能士,希望他能夠為自己這次城中鋤奸的事情出力,收集與絳邑官吏、豪強相關的不法罪證。
周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