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戰後(第2/2 頁)
能夠擊敗白波賊寇,老巫女根據卦象顯示,告訴他能夠擊敗,這就是神明之力已經應驗之跡象。
再加上牛輔每每都能在危難時刻逢凶化吉,還遇上了一支“飛廉”騎兵護送回營,這正是最後卜的那一卦“進退,利武人之貞”的巽風初六卦象應驗的事情。
老巫女親口告訴牛輔,牛輔只要一心信奉神明,供奉不休,在朝堂之上,自然能夠像在戰場之上一樣,逢凶化吉。
牛輔對此雖然心中還有疑慮,但除此之外,他也別無他法,只好死死抓住這最後的一根稻草,以求心安。於是牛輔接連幾天都停留在諸多女巫的帳中,為自己行禳祛之事,拒絕面見任何外人。
與此同時,閻行自己也在忙碌著戰後的諸多事情。
這三天裡,閻行指揮著士卒修繕甲兵、修補營寨,總結戰後的經驗教訓、完善補漏河東一郡的山川地圖,還要醫治那些傷卒,安撫軍心不安計程車卒。
雖然有徐晃、周良等人的輔佐,但閻行依然事務繁忙,幾乎抽不開身來。
此時的閻行正在自家的後屯的營地之中巡視,如今後屯的營地中,比起前些日子只有寥寥幾個傷兵軍帳,情況已經發生了巨大變化,幾乎大半個後屯的營地都是為傷兵扎立的療傷軍帳。
閻行本部的人馬其實損失很小,這麼多的傷兵,其實是那日從雀鼠谷中收攏來的潰散兵馬,他們有的來自牛輔的嫡系兵馬,有的是來自三校尉麾下的涼州兵馬,有的是北軍人馬,有的是河東郡兵,成員複雜,大敗之下,不少士卒所在的整個什伍全部戰死,原先的編制已經完全被打亂,而牛輔自雀鼠谷一戰之後,回到永安城中,整日躲在營中,又不理軍務,所以這些燙手的山芋最後就落到了徐琨、閻行的人的手中。
徐琨對治療這些敗兵、傷卒興趣缺缺,因而又分了一大半傷卒到閻行的營中,這些日子,閻行不得不分出大量的精力來治療、照顧這些傷卒,對此馬藺、閻興等人也頗有微詞,認為閻行不應當將這些苦活、累活攬過來,既然這些傷卒原先所在的部曲的軍吏都沒有來將他們接走,他們又何必如此勞累,為這些棄卒治療呢。
閻行此時蹲在水桶旁洗手,他營中有千餘傷卒,而請來的瘍醫卻是有限的,因而瘍醫的資源都是偏向於那些能夠挽救過來的輕傷卒身上的,至於對少量那些已經無法用藥石醫治的重傷卒,閻行只能夠儘量讓他們少受一些痛苦,安然地度過最後一段時光。
不僅瘍醫有限,照顧傷卒的輔兵也僅僅是勉強夠用,而且傷卒的人數的激增,也給營中計程車卒帶來諸多不便,閻行也知道,這種高強度的工作不僅會在照顧傷卒上出現不少錯漏,對於照顧者的輔兵來說,在情緒上也是很容易會陷入焦躁之中,這種情況就算在後世的資源更加充足的醫院中,也難以避免會出現。
所以,閻行每日都會抽出一段時間,來巡視傷兵營,除了防止有傷卒被遺忘甚至遺棄之外,更是為了安撫這些充當臨時救護兵的輔兵們。
而說再多激動人心的話語,也不如做一些實事來的真切。因此閻行每次巡營都會親自動手幫忙,幫傷卒更換裹傷布,為此也難免沾染血汙,所以此時手染鮮血的閻行才會在水桶邊洗手。
隨行巡營的馬藺、閻興等人,看到閻行頗顯疲憊的臉色之後,不由有些擔心,但又知道閻行的脾氣,不讓他親自動手的話,反而會適得其反,惹得他動怒。
馬藺繃著臉,等閻行洗完手,重新站起身之後,才既是擔憂又是抱怨地說道:
“少君,你何必如此勞苦呢,這些事情自有營中計程車卒去做就是了,你除了操勞營中的軍務外,每日還要抽出時間來照料這些傷卒,長此以往,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啊!”
閻行聞言輕輕一笑,揮手甩幹了手中的水漬之後,才笑著跟馬藺說道:
“你也別煩心我了,我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營中的醫護兵制度也是草創,驟然增加了這麼多傷卒,定然會出現諸多疏漏,我若不親自巡視,又怎能知道這制度的疏漏,又怎麼查漏補缺呢?”
聽閻行說起營中的這些傷卒,馬藺又不禁嘆了一口氣,說道:
“少君,你也別怪我多嘴,只是這軍中上上下下有那麼多的將吏,他們能夠爭功諉過,我等又何必總是攬上這些苦活累活呢?”
馬藺看著閻行,抱怨的話匣子一開啟,他忍不住就要將心中憋久的話一吐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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