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戲志才(第1/4 頁)
“原來劉君還學過範少伯之學啊!”
范蠡興越滅吳,輔助越王勾踐艱難復國的故事為世人所周知,他既是一名能言善辯的縱橫士、又是一名奇謀破敵的奇謀之士,更難得的,他還能輔助政事,指揮兵馬,滅吳之時,越國的舟師就是范蠡率領的,大敗吳國的舟師,從而擊鼓興師,一舉滅吳的。
班固的《漢書》中在藝文志中同樣收錄有《范蠡》兵法二篇。他的兵法與講究權謀兵勢的運用,既有“兵權謀”之術,又有“兵陰陽”之說,而且據說還記載了飛石的製造方法,又兼“兵技巧”之長。
兵法上有此三家之長,在商業的運作經營上,更是將“知鬥則修備,時用則知物”的理論運用得爐火純青,創造了“富比千乘,名動諸侯”的陶朱公經商傳奇。
毫不吝嗇地講,春秋末年的范蠡,就是一位全才的傳奇人物。
如今劉喬號稱自己學過范蠡之學,閻行自然會心有意動,他從來就相信這亂世之中,草莽之間也是有龍蛇潛伏的,不僅僅是隻有在潁川才能招攬後世的顯名的人才,在市井之中同樣也可能擁有才俊之士。
於是他笑容和藹,想要用兵法還是政事來考校一下這個劉喬,劉喬以為閻行已經被他的才識給折服了,在心中也不認為兩個軍漢能夠有多大的見識,所以也就毫不畏懼、誇誇其談,將自己知道的、聽說的一些軍政理論生搬硬套,配合上手中比劃不斷的動作,看起來倒像是煞有其事一般。
剛開始,劉喬還能夠偶爾有真知灼見的理論出來,可越說下去,要麼就是老生常談,要麼就是生搬硬套,完全不像是如他自己所言,是修習過范蠡之學的人。
閻行將他的底子摸了個七七八八,但臉上卻是不動聲色,他看到劉喬已經黔驢技窮,索性也就話鋒一轉,口中說道:
“與劉君評論潁川才俊以及范蠡之學,可謂相談甚歡,既然閒情雅緻已足,那我等也就可以談一談商賈之事了,我上月在河東征討白波,繳獲了白波的不少輜重,其中的珍寶器玩頗多,我輩乃是軍中之人,此物於自身,毫無用處,如今正好,就由劉君隨我到營中,幫我鑑別真偽、估量貨物價值,順道也再幫我找一些買家,將這些珍寶轉手出去,事成之後,我也必然有重金以謝劉君。”
聽到閻行這話,劉喬雖然說得口乾舌燥,水都沒有喝上一口,但還是瞬間一張臉都綻出花來,這等大樁貨物最是容易從中攫利,而且交易成功之後,從中抽取的利潤也甚是可觀,他連忙點頭哈腰笑著說道:
“一切謹從司馬所言!”
“好,那我等就動身吧。”
閻行揮揮手,劉喬也是即刻會意,向閻行、徐琨行禮之後,就轉身退下,往帳外準備、等候。
徐琨等到劉喬退出去之後,他立馬轉頭對閻行問道:
“彥明,為何如此行事?”
剛剛閻行和劉喬談論他家鄉的風俗士人,徐琨就一直按捺著性子在旁邊聽著,腹中的困惑也是不少,因此劉喬一走,他立馬出言問道。
閻行笑了笑,他自然不能告訴徐琨,他是因為聽到這個劉喬是潁川人,因此臨時起意,向他打聽他郡中的才俊之士,為來年的東出兵事和招攬人才作準備。
所以閻行笑著說道:
“那劉喬性子狡猾有急智,又能言善辯,如果我等直接用軍市中的糾紛一事和他詰難,一張含糊其詞的市券只怕還不能夠直接將他懾服,到時候若是在軍市中以勢壓人,怕又是讓其他商賈人人自危,倉皇逃離軍市,所以我這才要出言相誘,將他誘往軍中,到那個時候,他如入虎口之中,我等要如何拿捏,還不是一道軍令的事情!”
徐琨想了想,點點頭,不過又隨即問道:
“那郭嘉郭圖之言,你又是從何說起的?”
聽到徐琨還在糾結他臨時按捺不住出言相問的問題,閻行雖然心中一動,但卻依然笑容不變,依舊在打哈哈敷衍過去。
“那不過是我道途聽聞的一個潁川士人的名字,想要以此試探著劉喬倒是是不是潁川人氏罷了。”
害怕徐琨還要問其他問題,閻行連忙催促說道:
“好了,為了避免這劉喬等候久了,起了疑心,驚恐出逃了,我這就動身將他帶回營中,你放心,這納妾的錢啊,我過一會,就派人給你送來,而且還是兩份,也給你納一個小妾,省的你夜裡常常往這邊的女閭中鑽。”
徐琨聽到最後,也不由被逗樂了,他哈哈一笑,也不在意,隨即起身,就和閻行一同出了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