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可能(第1/2 頁)
也難怪董卓會嗤之以鼻,叛軍不擅攻堅,攻城就已經是力屈了,這個時候還坐擁大軍圍困陳倉城,簡直是自取滅亡,董卓對於這些手下敗將一向沒高看過,聽到叛軍圍困的做法後立刻表現出輕視之心。
“也許王國、韓遂等人打的是圍城打援的主意呢!”
李儒笑著揣測涼州叛軍的想法,他繼續說道:
“叛軍不擅攻城,連徐司馬帶兵守衛的陳倉都攻不下來,如今皇甫嵩帶領大軍趕到三輔,叛軍縱然再猖獗,也不敢掉頭來打有大軍守衛的其他城池,那除了以靜制動、圍城打援也沒有其他良策了!”
“嗯”董卓點了點頭,李儒洞悉人情的分析確實是點到了點子上了,只是說到了手下的徐榮,董卓的腦海裡頓時浮現出這個遼東軍漢面對叛軍蟻附攻城屹然不動,指揮若定地調兵遣將的身影,他傲氣地說道:
“徐榮隨我征戰多年、曉習兵事,這次派他去救援陳倉,只要那陳倉的守軍不要橫加掣肘,陳倉必然固若金湯,量王國、韓遂宵小之流的定然攻不下來城池!”
隨著中平五年寒冬臘月的到來,天下各地的亂事兵災終於暫時平穩下來,益州的黃巾天子旋起旋滅,不到入冬就被益州從事賈龍率吏民、豪強部曲擊滅,天府之國即將迎來了它的第一位益州牧――劉焉。
時下天下大亂,朝廷中樞已經分不出精力來應付各地蜂起的叛軍賊寇,於是準太常劉焉之請,重新恢復了州牧的制度,而因為州牧位高權重,與立國之初採取“位卑權重,大小相制”的刺史制度相悖,所以除了豫州、幽州、益州三州之外其他州仍然保留刺史制度,所選的州牧也多是皇室宗親、名臣之後,比如幽州牧的劉虞他也是皇室宗親。
而一直被催促進軍的公孫瓚激勵將士,擊潰幽州叛軍之後一路狂追,不料因輕兵冒進被烏桓的騎兵包圍在了管子城,雖然拼命據守但也抵不住餓肚子,終於糧盡眾潰,士卒死傷大半,幽州的平叛戰事也再一次撲朔迷離起來。反觀三輔這邊,雖然朝廷、叛軍的兵馬雲集,卻遲遲沒有發生像幽州那樣激烈的戰事,而是出現了一種雙方對峙的詭異平靜。
決定圍困陳倉城的涼州聯軍在城外挖起了一道道溝壑,各營之間挖的溝壑相互頭尾打通,就變成了一道圍繞在陳倉城外的長塹,隔絕城內外的聯絡。而為了防止被積雪填滿,王國又勒令各軍之間必須及時清掃積雪,擺出了一副困死陳倉城的模樣。
就在這白雪皚皚、一望無垠的臘月之際,有十幾騎踏雪而行,登上了陳倉城西北面的山崗上,從遠處眺望白雪籠罩下的陳倉城和已經和雪地融為一片的連營。
這些人自然就是閻行、李駢、趙鴻等人,他們帶著一些親衛趁著雪停的空隙時間來到這裡,留下十幾名親衛在山下避風后,三人就攜弓帶箭縱馬從緩坡登上了西北面的山崗,望著這白茫茫的無垠大地,豪氣迸發的李駢往口中灌了口烈酒,縱聲大喊:
“昔年漢王劉邦聽從韓信之計,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就是從這陳倉道一路北上,還定三秦,滅亡了章邯、司馬欣之流,隨後更是劍指彭城,出函谷關東進以爭天下,麾下良城猛將雲集,無數豪傑奮發效命,立軍功取萬戶侯正當此時!人生在世,得持三尺劍與天下英豪酣戰,此真乃第一快事也!”
李駢這一番大喊倒是聲動四野,可惜當下大雪覆道,人跡罕至,也沒其他人能夠聽到,為他的豪情壯志擊節稱奇。反倒是用貂裘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趙鴻撥出了一口白氣,在貂裘下用力地搓著雙手,他這幾日感了風寒,還沒完全好,有些陰聲怪氣地反駁道:
“可惜就算是漢王有吞吐天下的壯志,手下更有著一大批精兵良將,也難免在彭城喪師敗北,落得個拋妻棄子、倉皇而逃的境地。”
聽出了趙鴻語氣中暗含的抱怨,李駢隨即默然。頓兵城下已經深深挫傷了眾人的銳氣,或許上層有著圍城打援、攻入長安的雄心壯志,但對於底層計程車卒而言,思鄉的愁苦、抵禦嚴寒才是切身的事情,入冬以來的寒冷天氣已經讓聯軍折損了不少的人馬,底層士卒計程車氣不斷跌落,他們已經開始翹首西望,期盼著返回涼州的家鄉。
平日裡閻行還會出聲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只是現在看著這白雪覆蓋的大地,想到允吾城的親人,他自己也陷入了回憶之中:
“大兄,快陪琬兒去賞雪,聽說北苑的梅花都開了,琬兒想要去看看!”
閻琬身著雪白的狐裘,就像雪中精靈一樣,因為剛剛偷喝了閻行擺在堂上剛剛溫好的酒,她的臉頰上很快就飛起兩片紅暈,她強作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