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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到駱無殤,我就還有利用的價值,他要見我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之前他但凡有事要吩咐我與杜明楠的時候大抵都會親自出宮往暗影閣走一趟,召我進宮卻是頭一回。
杜明楠看著我的眼中是明顯的擔憂之色,卻也不能說什麼,只能眼見著我跟風北渡的隨從上了宮裡派來接人的馬車。
因為當時天色已經見晚,馬車走的很急,到了宮門口那裡已經有一頂藍衣小轎候著了。
自從三年前離了南野之後我就再不曾坐過轎子,如今再見了只覺得諷刺,便對旁邊的內侍道,“轎子就不必了,我隨你走過去就行了。”
可能是看到了我眼中鋒利的冷色,那內侍吞了口唾沫,終於還是閉上嘴,親自帶路引我過去。
但凡皇宮都會修的富麗堂皇,雕樑畫棟,要多奢華便有多奢華,以示皇家天威,又可能是受了當年的貶謫之苦與戰亂紛爭的刺激,夜瀾這座皇宮的奢侈度比一般的宮殿更甚,九重宮門,三宮六院七十二偏殿,光是宮殿群就氣勢龐大,一眼望不到盡頭,更不用說那些迂迴曲折九曲十八彎的迴廊小徑到底要延伸到哪裡。
雖然我的腳程並不比那些轎伕慢,沿途上也是足足走了大半個時辰那內侍才引著我在一座宮門外頭止了步子。
“到了!”他道。
我抬頭,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門頭的匾額上“鳳寰宮”三個鎏金大字映在夜晚的燈火裡分外的瑰美華麗。
真正要見我的人,果然不是風北渡。
在這整個後宮裡能襯著上這個“鳳”字的不過兩人,而能動用到風北渡的手諭輕而易舉傳喚我的——
這一刻我心中已是瞭然。
那內侍在大門外停頓片刻便帶著我走了進去。
鳳寰宮分前後兩殿,正殿隔著中間一個堪比小花園的院子與大門遙遙相望,穿過正殿,後面再繞過一個稍小一點的院子就是寢殿。
這整個宮殿的建築色系都以紅黃兩色為主,瓦礫鎏金,飛簷斜挑,盡顯皇室風範;而門窗到迴廊再到門柱這些則一律以朱漆渲染,濃烈似火有著當屬於女人的華貴妖嬈。
我跟在那內侍身後不快不慢的走,穿過院子和正殿,一直到了寢殿外頭他才又適時的停下來,回頭對我做了個止步的暗示就踩著小碎步登上前面的臺階與門口把門的嬤嬤耳語了幾句話。
隔著不遠的一段距離,他們說話的聲音又是極小,我也沒有浪費精力去琢磨。
兩人說話間那嬤嬤拿眼角的餘光不時的掃了我兩眼,之後便轉身進了殿裡,而那內侍則是重新折回來,抱著拂塵站在旁邊陪我一起候著。
不多一會兒,那嬤嬤便又從殿裡折了出來,站在高高的臺階上刻意的挺了挺胸脯,趾高氣昂的衝我挑眉道,“跟我來吧,守著點規矩,太后娘娘等著呢。”
【24】太后懿旨
對於夜瀾的這位皇太后齊氏我是早有耳聞的,相傳這是個相當了不起的女人,膽色過人,手腕強硬。
早在當年風譽卿還是南野太子的時候,她就已經是他宮中無人能出其右的太子妃,後來經歷了丈夫被廢遭貶,興兵叛亂,夜瀾建國等種種風波,她仍是他身邊無可取代的女人。
從寵霸東宮的南野太子妃,到一手遮天的夜瀾皇后,再到如今垂簾聽政的一朝太后——
歷經風雨數十載,無論天下江山的風雲如何變幻,這個女人在這後宮之中的命運卻是長盛不衰,在這期間當年李後謀害兮敏皇后的戲碼到底由她親手導演了多少回,怕是也只有這夜瀾後宮之中堆壘的白骨才能代為清算。
這其中的功過是非姑且不論,但是作為一個女人,僅憑著自己的一雙纖纖玉手將自己的兒子推上了人生的至高點,而她自己亦是一步步登上今天這樣一個鳳臨天下的位子——
無可否認,在這場獨屬於女人的戰爭中,她是勝者,也是強者。
即將面對這樣的一個女人,若要說我此刻還能心如止水倒未免矯情,但橫豎是退無可退,我也索性不再多想,定了定神,款步邁上臺階,禮貌的衝那嬤嬤牽了牽嘴角,“煩請嬤嬤帶路。”
那嬤嬤斜吊著眼角又將我上下打量了一遍,只沉沉的哼了一聲,便兀自轉身往裡走。
但凡主子有點身份,奴才便是有恃無恐,自幼在宮廷之中長大,這樣的人我自是見了不少。
我也不與她計較,只快步隨她進了殿門,往裡面一側的偏閣走去。
眼下時已入冬,為了取暖,地面上已經鋪了一層厚厚的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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