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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座荒蕪的宅院,因為有情相守,便是容心之所,可南野的天下再大,自父皇辭世之後,我的家又在哪裡?
清晨的風很有些涼意,我心中酸澀,就別過眼去抬頭看韋北辰,“我們上車吧。”
“嗯!”韋北辰顯然也是在走神,此時才如夢初醒的低頭對我點頭笑了下。
以我如今的身體狀況自然是不能騎馬了,杜明楠準備了兩輛馬車,我與韋北辰一輛,駱無殤夫婦一輛,兩撥人各自上了車,他那邊又與福伯說了些什麼,老人卻還是執意的跪著不肯起身。
眼見著天已大亮,杜明楠也知道不能再拖,就神色焦灼的與福伯道了別,便翻身上馬,帶隊啟程,一直到隊伍走出去好遠,我從車內探出頭去,還能看見那鬚髮花白的老者跪在風中的渺小身影。
“韋北辰!”重新退回車裡,我轉向對面坐著的韋北辰,苦澀道,“你勸一勸明楠吧。”
彼時韋北辰剛取了食盒,正往外拾掇吃食,他聞言,下意識的抬頭看我一眼,目光不無苦澀,卻沒有說話。
其實我也明白自己說這話的多餘,但凡還有一丁點的轉機,刀口舔血這種生活也是沒有人願意過的。
當年杜明楠入暗影閣的原委,韋北辰曾對我提過,說是因為不堪被人□,他於夜瀾境內失手殺了一個世家公子,而這一幕剛好被風北渡路過見著,之後一個偷龍轉鳳,死牢中待宰的羔羊轉身就成了暗影閣裡斷人生死的殺人機器。
當年是因為欠著風北渡的一個救命之恩,如今雖然替他殺夠了人,還清了債,卻也入了他的眼,想脫身談何容易?
規勸杜明楠的話我與韋北辰這麼隨口一提也便作罷,兩人一起吃了點東西,他就把我安頓在旁邊的軟毯上休息,自己拿了兩本醫術靠在旁邊認真的翻閱起來。
韋北辰看書時候的樣子很能讓我覺得平和寧靜,眉心稍稍帶一點不易被發現的褶皺,帶著一種思索的表情,目光柔軟清澈,不染凡塵汙垢。
我唇邊含笑安靜的看著他,等到有些睏意襲來的時候就閉眼睡去。
因為前兩日與駱無殤還有陸雪衣之間的爭鬥太過明目張膽,南野往北的沿途已經全線戒嚴,正好過兩日韋北辰要出海回去祭拜他師父,我便央他帶著我去渡口送送他,這樣一路往東反倒也正好可以避開南野派出來堵截的大股兵力。
馬車再次停下來已經是黃昏的光景,杜明楠放棄了客棧,於沿途的一富戶家裡借了個偏院給眾人休息。
休息了兩日,我的體力已經恢復了不少,自己爬到門口剛要下車的時候卻被韋北辰攔住。
“我自己可以了!”我抬頭,衝他笑笑,他卻執意不肯讓我下地。
韋北辰抱著我進去的時候,不巧就又遇到了駱無殤,雙方打了個照面,又是各自面無表情的回了房。
杜明楠幫忙把行李拿進來放在了桌上,目光復雜的看了我一眼,似是想說什麼,但是看看韋北辰又忍下了,轉身欲走,“回頭我讓人把飯給你們送過來,影子的身體還沒有復原,就在房裡吃吧。”
“明楠!”我叫住他。
杜明楠止步,回頭遞給我一個詢問的眼神。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道,“我們已經無力護他周全了,等再過兩天,如果確定沒人盯上我們,就放他走吧。”
杜明楠聞言愣了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情緒激動的往我面前疾走兩步,“主上交代過——”
“不要說了,我已經決定了。”我平靜的截斷他的話,“他要的是什麼我很清楚,現在與其讓駱無殤落到別人手裡,莫不如讓他走,來日方長總有機會。”
“可是——”杜明楠一臉的不可置信,還是遲疑。
“沒有可是!”與他四目相對,我忽然就覺得心虛,就再次打斷他的話,“現在帶著他走只會成為我們的負擔,他與我們在一起一日,陸雪衣便一日不會善罷甘休!”
“可——”杜明楠還想再堅持,身旁一直靜默不語的韋北辰卻是突然開口道,“明楠,算了,照影子說的去做吧。”
韋北辰跟在風北渡身邊的年歲比我與杜明楠都要久,可是平日裡除了診脈醫病,從不過問他的政事與私事,便是風北渡交由我去辦的事他也從不插手,這卻是第一次。
“北辰——”杜明楠目光復雜的看看韋北辰又看看我,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再堅持,轉身走了出去。
目送他離開,我才鬆了口氣,整個人都鬆懈下來枕在韋北辰的懷裡閉上眼苦笑出聲,“謀算了這麼久到頭來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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