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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風北渡的聲音壓抑著強烈的憤恨由背後纏上來,“你記著,下一次見面我們就是名正言順的敵人了。”
所謂敵人,就是勢不兩立,見面便要廝殺,非要至死才肯罷休的。
其實沒有必要回頭,我卻還是停下來,果斷的迴轉身去展顏一笑,“我們本來就是!”
韋北辰的房門開著,我知道此時此刻他是斷然不能再出現的,但是無可否認,這個回眸,其實我只為再看這最後一眼。
說罷,便是頭也不回的快步走了出去。
身後的人牆重新粘合起來,我片刻不停的徑自往後院的馬廄走去。
凌颺一句話也不說,抓著袍子,一路小跑的跟著,身後的隨從又是寸步不離的跟著他。
頃刻之間在這座民宅里拉開了一條讓人哭笑不得亮麗風景線,一直到我牽了馬從馬廄裡出來,凌颺才喘著氣從旁邊直了直身子攔到我面前。
“這麼就走?”他笑,那個笑容純真明媚的就好像明天的太陽都在這一瞬間提前升起來了一樣。
我不動聲色的看著他,“你的條件我已經答應了,你還想怎樣?”
“小人之心,”凌颺嘿嘿一笑,倒是毫不避諱,“我信不過你,萬一你這一走再不回頭,我豈不是人財兩空?”
經過這幾次的接觸我已經看的明白,只要是他想做的事,就沒有失手一說,所以他這個“小人之心”不過是個藉口。
我嘴角抽了一抽,耐著性子反問道,“否則你想怎樣?隨我一起走?”
“這倒不用,趕路是個辛苦活兒,舟車勞頓,本城主身嬌肉貴可是受不了這個苦。”凌颺後怕揉了揉腰,眼珠子繞著我身上咕嚕嚕一轉,又道,“至少你該留下樣信物與我做為日後相認的憑證吧。”
我現在身上一窮二白,唯一也就是手上牽著的這匹馬還有些價值,以凌颺的無賴稟性,如果他硬是要扣下,我也拿他沒轍。
我心裡想著,正在失神,卻見著眼前人影一閃,他的身子已經如條泥鰍一般從我面前滑了過去,行動間袖子撲到我臉上,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髮間插著的那根發展已經被他拈在指間。
那根髮簪是他們大婚當日我父皇贈予母后的信物,亦是我母后的遺物。
“還給我!”我心下一陣緊張,幾乎是本能撲上去想要奪回來,但是凌颺的反應卻比我快的多,身子往後一仰躲過我抓向他的手,然後就勢扯著我的袖子借力把自己甩到一邊,反倒是把我拖了個踉蹌。
“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又不是不還。”我人未站穩他嬉笑的聲音已經在身後響起,“這麼一點小小的誠意,你不會都吝嗇的不敢給吧?”
凌颺似乎是鐵了心要拿這根簪子,我不確定他心裡是不是又有打算,又怕再糾纏下去會弄巧成拙,惹得他懷疑,於是咬咬牙道,“我今天沒時間與你計較,如果你覺得那是誠意的話,那就算是吧。”
“當然!”凌颺得意的揚揚眉毛,從袖子裡掏出一方帕子把那簪子包起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收進懷裡。
我不耐煩的看他一眼,翻身躍上馬背。
這一次他卻是很配合的擺擺手,帶著他的隨從往旁邊退開。
我打馬從他面前走過去,他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趕緊衝出來,追在後面嚷道,“我這蒼月城境內的風景正好,潼潼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就別急著走,再回頭看看啊——”
座下馬匹跑的很快,耳畔呼嘯而過的冷風帶著他的聲音飄散的很模糊,至於到了後面他又說了什麼已經完全無從考究。
此時通往夜瀾的關卡還沒有開,我在心裡把凌颺的話琢磨了一遍,出城之外也沒有往南野的方向走,而是直接原路返回,擇了通往蒼月城的那條官路前行。
然後果然不出所料,連著跑出去兩個時辰之後,前面真就出現了一隊聲勢浩大的人馬,書著巨大“駱”字的明黃旌旗開道,赫然是南野返程的儀仗。
我稍稍鬆一口氣,稍稍收了收手裡的韁繩,迎上去。
看到我毫不避諱的擋了他們的去路,那隊儀仗也是很警覺的早早停了下來,一隊八人的輕騎兵率先迎上來將我攔在大路中央,怒聲叱道,“你是何人如此大膽?見到南野王的御駕難道不知道迴避嗎?”
許久不曾見過這麼趾高氣昂的奴才,我心裡頓時覺得有幾分滑稽,漠然的開口問道,“這次負責隨駕護衛的是衛尉鍾旭?”
以鍾家此時在南野的所持的勢力而言,鍾旭這個衛尉的官職並不算高,但因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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