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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又道,“為了保險起見,如果公主有需要的話,叔父手上的——”
按照族譜來算,其實鍾旭才是當年沈騰恩麾下副將鍾永和的嫡孫,只是當年的他的父親文弱不成氣候,所以鍾家的權柄沿襲下來就落到了他三叔鍾孝庭手上。
不過好在鍾家這一門良將之中鮮有心思邪佞之輩,所以雖是叔侄,鍾孝庭待鍾旭卻是十分親厚,更勝於他自己的兩個兒子。
我知道,在鍾孝庭面前,鍾旭的話還是很很有分量的,很多的時候也就能間接的代表鍾孝庭的意見。
我也知道,以鍾家的慣常的態度立場,只要我開口,就算是他們心存顧慮也不會拂我的意。
只是此刻,在風北渡那邊有明顯的動作之前我卻是不能妄動,否則極有可能逼得他狗急跳牆,做出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來。
“暫時不用。”我伸手製止鍾旭,正色道,“未免打草驚蛇,我們暫時按兵不動就好,不過我要隨時知道夜瀾那邊的動向。”
“微臣明白。”鍾旭抿著唇,意味深長的看我一眼,然後慎重的點了點頭,“公主要是沒有別的吩咐臣就先行告退了。”
“嗯!”我點頭,喚了外面的琉璃來引他出去,就徑自回了臥房休息。
因為連日裡奔波趕路再加上前夜無眠,我這一覺睡的時間比較長,等到被琉璃喚醒的時候已經接近第二天的晌午——
鍾孝庭來了。
【59】習慣會變
想來是鍾旭已經把我的話都帶給了他,他此時過來多半是來向我求證的,於是洗漱過後,我便召了他進來,在正廳之中把昨天對鍾旭所言之事原原本本的又與他說了一遍。
自沈家以來,鍾家的身份就一直等同於南野皇室的家臣,我知道,只要我堅持,便是心中顧慮再多他也終會妥協,是以千算萬算,我也沒有想到鍾孝庭最直接的反應會是一言不發的給我跪下。
他對我無所求,連一句象徵性的勸誡都沒有,只以膝下千金告訴我他的態度——
如若我一意孤行,那麼,從今日起,鍾家與我之間的關係最樂觀也就只能維持在一個“貌合神離”的表面上。
雖是保持著一個雙膝跪地的姿勢,鍾孝庭卻是腰桿筆直,再加上自幼習武體格健碩的緣故,一眼看去,他的身形隱隱給人一種小山般巋然不動的感覺。
在顏家站出來反對之前,鍾孝庭就先給了我這樣一個不大不小的下馬威。
人心不足,只怕想要再看他安安穩穩坐在這一個位居人臣的位子上的時候也不多了。
我心裡冷笑一聲,面上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大將軍何以行此大禮?”
鍾孝庭並不看我,只面色肅然的直視正前方,口中字字鏗鏘的吐出四個字——
“江山為重!”
江山為重,社稷至上。
因為責任,這四個字也曾重重壓在我的心上,恍若枷鎖,逼迫著我重新站到駱無殤面前,捲進風北渡他們列國爭霸的這片急流駭浪之中。
可是如今,這四個字,成了落在腳下的泥塵,對我而言,分文不值。
江山之所以為重,是因為它能為我所用。
“是麼?”我不以為意的笑笑,“本宮還以為大將軍是為了駙馬的去留問題才會如此上心。”
鍾孝庭臉上顏色不變,仍是肅然說道,“臣關心的是南野的江山社稷。”
他想要把話題繞回去,拿江山社稷來壓我。
“好一個關心,好一個南野的江山社稷。”我輕聲一嘆,便是放下手裡的茶碗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那麼今日本宮倒是要請教將軍何謂南野的江山社稷?”
駱無殤是武將出身,雖然與鍾家沒什麼私底下的交情,也算是鍾孝庭的半個門生,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是很玄妙的。
他們也許以為我不懂,可是我心裡卻是一早就知道,也就是駱無殤,如若當日這個皇位是換做其他人來坐的,那麼只怕在我失蹤的這三年間也不能這般相安無事。
我刻意的加重“南野”這兩個字的語氣,言辭之下嘲諷的意味也是相當明顯。
我這句話已經完全沒給鍾孝庭留面子,他的目光不易察覺到微微一動,終於緩緩抬眸向我看來。
他的目光深沉,自帶著那麼一股子不怒而威的霸氣。
兩個人,四目相對,我也沒有迴避,嘲弄的扯著唇角與他對視。
半晌,他微微抽了口氣,語氣平緩的說道,“陛下登位是受了先帝的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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