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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離開,因為——
兩列隊伍最前方的那兩人還穩如磐石的站在那,絲毫未動。
上朝時的這兩列隊伍是按官階大小從前到後依次排開的,依仗手中所控的權勢,鍾、顏兩家分庭抗禮,當仁不讓的各自佔據了一方首位。
雖然他們身後的並不就代表了各自的幕僚,但滿朝文武之中卻是十有八九都要以他二人馬首是瞻。
此時他二人不動,其他人自然不敢擅自離開。
鍾孝庭是提前預知了今日之事在等後續的發展,顏懷越的心思我一時卻無從捉摸。
“眾位大人暫且留步吧。雖是本宮與駙馬的家事,本宮也還是覺得當著眾位大人的面說清楚會比較好。”心中略一思忖,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挺直了脊背款步往前一步步跨上臺階,一直走到駱無殤面前站定。
駱無殤的眸光沉得很深,帶著一種不甚分明的情緒。
我與他的目光相碰,唇角牽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然後不動聲色重新迴轉身去微微一笑,“駙馬,還是你來說吧。”
彼時駱無殤也已經起身,兩個人站在那張巨大的龍椅前面並肩而立,高高在上的俯瞰腳下面面相覷的朝臣百官。
那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隱隱的有一種凌駕於萬人之上的驕縱之感,又因為這種高處不勝寒的處境漸漸覺出些忐忑的情緒,兩種感覺交錯撞擊,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翻卷,卻不知道究竟是得意多餘憂慮,還是恐懼勝於欣喜。
身邊的駱無殤沒有馬上說話,只是神色自若的回頭對他身後的內侍使了個眼色,那內侍便馬上心領神會,邁著小碎步疾走上前,躬身奉上一卷封存整齊的聖旨。
腳下的人群中不可遏止的發出一陣細碎的耳語聲,駱無殤仿似沒有聽見一般,徑自伸手去取了那捲聖旨握於手中。
他在人前的舉止表情一向都優雅大度處變不驚,但是因為離得近,我卻還是輕易捕捉到他探手時那一瞬間的遲疑。
“三年離別,我與公主各自心意已改,昨夜我們已經簽下離書。”他說,毅然的抬起頭,手裡抓著那捲聖旨一步一步走下臺階在人前站定,“
說話間,振臂一抖,將手裡的退位詔書展開現於人前。
江山易主,非同小可。
不出所料,駱無殤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頓時一片譁然。
起初的震驚過後,於尚書第一個站出來,面色肅然厲聲駁斥道,“江山社稷,非同兒戲,此事萬萬不可。”
經於尚書提點,眾人也陸續回神跟著附和起來。
“事關我南野王朝被年基業,請陛下收回成命。”
“陛下與娘娘之間定是有什麼誤會,切莫為了兒女私情置社稷存亡於不顧啊。”
“是啊,當年陛下登位乃是受先帝遺詔所託,先帝亡靈在上,陛下三思啊。”
……
文武百官齊齊施壓,雖然事出突然,口徑卻是驚人的一致。
我孤身站在高高的臺階上俯視腳下喧囂一片的大殿,可笑的是此時此刻他們竟然已經完全將我這個在整個事件中舉足輕重的當事人拋在腦後,只把駱無殤周身圍了個水洩不通。
“先帝遺詔上的字字句句我都銘記於心。”在眾人苦口婆心的勸誡中,駱無殤一直沒有接話,直到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執到無話可說才重新開口道,“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既然我與潼潼之間的夫妻情分已盡,這個皇位就理應交出來了。”
他的語氣堅決,平靜間卻帶著一種不容辯駁的強硬氣勢。
說罷,他便真就不再流連,一撩衣襬,大步朝門口走去。
“得吾女者得天下!”這是我父皇遺詔中的原話,我跟駱無殤記得,滿朝的文武也記得,只是沒人提起,他們就理所應當的選擇了遺忘。
此時一經駱無殤提點才終於有人記起我來,以於尚書為首的眾人俱是一愣,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外就不約而同的緩緩回頭向我看來。
我保持著這樣一個居高臨下的架勢,面無表情的回望他們。
可能是被我刻意表現出來的這種蠻橫的氣勢打壓到了,於尚書很是怔愣了一會兒才猛地回過神來,急切的往前一步懇求道,“皇后娘娘,國事為重,請您勸勸皇上。”
“在國事之前,本宮說過,今天先要處理的是本宮與駙馬的家事。”我說,並沒有打算從臺階上踏下來,只稍稍緩和了語氣繼續道,“如今駱將軍已經心有他屬,本宮既不願他屈就於我,也不想委屈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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