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撼,我幾乎都沒有再好好的打量過它,這時想起來,心裡卻是不由升起一種澎湃之情。
它幾經劫難,歷經生死,此時還是以這樣一種不驕不躁的姿態立於天地間,與它相較——
我們總是自以為經過多少風浪,受了多少打磨,其實——
何其渺小!
這樣想著,我不禁啞然失笑,不經意的抬頭往院子裡看去。
彼時前院的大門是虛掩著的,我這一抬頭就剛好見著一群人行色匆匆的從門縫裡閃過去,看樣子至少得有二三十人的陣仗。
這個時候,又是這個地方——
這座行宮裡能襯得起這樣陣仗的就只有風北渡和駱無殤兩個人,而按理說此時他二人該是都在清漪園裡吃年夜飯的。
難道是誰回來了?
我略一遲疑,瞬時警覺起來,趕忙合了窗子推門往院子裡跑去,等到了大門口,那一行人早就沒了蹤跡。
風北渡下榻的偏殿就在我住的這座院子的隔壁,此時也聽到裡面的動靜。
我正想著,迴廊的另一頭剛好有兩個小廝惶惶張張的狂奔而來。
這兩個人我倒是認得,皆是風北渡身邊服侍的內侍小廝。
我心下狐疑,在他二人跑到面前的時候順手拉住一個,“這麼慌慌張張的做什麼?”
“哦!”那小廝本來跑的甚急,被我突然大力一拽,防備不急直接撞到了身後的柱子上,護著肩膀齜牙咧嘴的哼哼。
前一個跑過去的聽到同伴叫苦,身子一晃,往前竄出去好幾步才停了下來,回頭見著是我倒是鬆了一口氣,彎身以雙掌撐著膝蓋使勁的順了兩口氣才氣喘吁吁的一步步挪到我面前,“影——影姑娘,是你啊。”
“嗯!”我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往前一步抬手把那個半歪在欄杆上的小廝拉起來,“你們連個不是陪著陛下去清漪園赴宴了麼?這才什麼時辰怎麼就回來了?”
“唉,別提了。”那小廝擺擺手,仍是上氣不接下氣,“咱們正在清漪園裡看雜耍看的盡興呢,對面南野的就有人前去傳信,說是王妃身子不適,像是要臨盆了,南野王就中途離席回來了。”
這樣看來,放來過去的那一撥人該是駱無殤無疑。
雖然許如雲正常分娩的時辰尚不是太足,但最近經了這些折騰,她會早產也不足為奇。
我略有些失神,下意識的扭頭往駱無殤他們下榻的行宮方向看了一眼,這時也才發現些不妥,便又斂了神色重新收回目光,“南野有事,你們兩個跑回來做什麼?”
“別提了,禍不單行啊!”那小廝擺擺手,剛好說話,卻被另一個拍了一巴掌後腦勺。
“呸呸呸。什麼叫禍不單行,人家南野那邊生孩子好歹也是喜事好吧?”
我心下一緊,也沒心情等他倆磨嘴皮子,皺了眉道,“到底什麼事?”
“家裡出事了!”小廝見我臉色不好,這才言歸正傳,哭喪著臉道,“南野王這邊剛走,可能還沒出園子呢,杜侍衛就帶了家裡八百里加急前來送信的信差過去,說是太后娘娘突發怪症,命懸一線,讓皇上馬上回去。”
太后病危?這前後才不過幾天?臨行前見她那回可是連一星半點風寒的跡象也沒有,怎麼突然就會有“命懸一線”這麼嚴重?
這小廝話一出口我也懵了,神思慌亂的飄了半天才勉強穩住心神,“怎麼會突然怪症呢?到底是什麼病?有多嚴重?”
“不知道。”兩個小廝一臉愁容,面面相覷的搖頭,“送信的人只說是命懸一線,請皇上即刻回朝呢。”
“那皇上呢?”
“剛從清漪園出來,皇上已經帶著韋大夫隨信使策馬出城了,現在應該已經在回咱們夜瀾的路上了。”
“什麼?”我一驚,脫口道,“韋北辰也跟著一起走了?”
“是啊,那信使說是太后娘娘的病怪的很,來勢又兇,整個太醫院都束手無策,所以——”
可能是看著我臉色漸沉,小廝說著聲音卻是慢慢的弱了下去。
太后病危,風北渡惦記他老孃連夜往回趕也在情理之中,可他卻偏偏帶了韋北辰一道兒走。
其實若是如這小廝所言,太后所患的確是怪症,他會抱希望於韋北辰這個大夫也屬正常。
可是如今,在這重重壓力之下,我卻不敢輕信事情真會這麼簡單。
首先,以臨行前我所見到的那梁太后的狀況,說她突然之間病入膏肓,這本身就不是個足以讓人信服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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