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3/4 頁)
中樞,被電擊的刺痛與麻痺感令他猝然癱軟,背部猛砸在堅硬的地板上。
我曲起膝蓋頂住他的小腹,一手抓緊他的手腕固定在頭頂,另一隻手探到他的腰間去摸手銬。他還沒有完全喪失意識,見識過這傢伙對電擊與藥物的超強抵抗性,我不想在這個三平方米不到的窄小房間裡馬失前蹄。
身後忽然傳來幾聲輕響,反鎖的門被開啟,一個拎著水桶與拖把的中年男人杵在門口,目瞪口呆地望著滿地亂七八糟的雜物和地板上的我們。幾秒愕然後,那張臃腫的臉上露出瞭然與嘲弄的神色,“小夥子們,這裡可不允許隨意揮發荷爾蒙,你們幹嘛不去找個稍微寬敞點的地方,比如說車廂,或者小旅館?”
卡維爾深深吸著氣,試圖從麻痺與眩暈中掙脫出來。面對這個目光猥瑣、語調曖昧的清潔工,感覺人格受到嚴重侮辱的金髮青年憤然叫起來:“你沒長眼睛嗎,我全身上下哪裡看著像同性/戀?!”
是該脫身的時候了。
我拽著卡維爾的衣襟,把他從地板上拉起來,“走吧寶貝兒,到車裡繼續。”
在確認歌西卡的身體狀況穩定下來,並奇蹟般地出現好轉後,卡維爾關上手機,臉色稍微晴朗了些。
“現在,是不是可以談談我們的合作事項了?”我坐在副駕駛座上問他。
年輕特工腮幫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很不情願地說:“只是把那個叫杜衡的醫生救出來。如果我發現你另有企圖,我會向上頭彙報一切,但願到時你有跟全美國——不,全人類作戰的覺悟!”
“什麼企圖?統治地球?拿鐳射炮轟掉全人類?”我嘲諷地撇了撇嘴角,“別把你們科幻電影裡的臆想強加在我頭上。”
卡維爾發動了汽車,片刻的沉默後,他注視著前方的擋風玻璃,低聲說:“難道寄生體不是來跟人類搶奪生存領域的嗎?如果沒有企圖,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提出星際外交申請,又為什麼要偽裝、滲透到我們中間……有些寄生者真的很像人類,像得令人不寒而慄。有時我會忍不住想象,如果某天早晨我醒來,發現在院子裡割草的鄰居、送包裹的快遞員、超市裡的售貨員、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甚至睡在身邊的人都是寄生者,這是一幅多麼毛骨悚然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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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他認為寄生者該怎麼做?乘著扎滿綵帶與氣球的UFO,邊拋灑橄欖枝邊降落在聯邦政府規定的區域,然後朝美國總統伸出友誼之手說:“你好,我們是來進行文化交流的和平星人”嗎?
為了眼前的利益,人類甚至連賴以生存的母星都可以破壞,在這個星球極其有限的歷史中,毀在人類自己手上的文明不計其數,更何況是外來文明。這個對同類都能毫不留情地進行殺戮的、極度排外的種族,也太高估自己的相容性了!
我學著人類的樣子聳了聳肩,不置一詞。
卡維爾轉頭看了看我,略一猶豫,問道:“你的情人,那個叫何遠飛的男人,見過你的真實面目嗎……我是說,你的本體?”
“目前還沒有,雖然他曾經提過這個要求。”
“如果他看見了,你覺得會怎樣?”
如果他能看見,會是什麼反應……震驚?恐懼?厭惡?排斥?還是習慣性地挑起眉峰,波瀾不驚地說:“親愛的,這造型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我不知道。
“那與我無關,”我冷淡地回答,“建議你直接去問當事人。”
卡維爾嗤笑一聲,“算了吧,第一眼看到我的時候,他恨不得把你碰過的地方全都剁掉。在刑訊室裡,他給我下藥的架勢,就好像你沒接他電話全是我的錯。那傢伙是個醋勁十足的控制狂,我可不想去自找沒趣。”
“好吧,至少我們有一個看法是相同的。”我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談正事吧,醫生被關在哪裡?”
“一個外勤基地的研究所裡,我可以給你基地地圖,在我的臨時住處。”
我想了想,問:“你的臨時住處有糖嗎?”
“什麼?”他怔了一下。
“糖。蔗糖、奶糖、水果糖、太妃糖、棉花糖、棒棒糖,什麼糖都可以。”
他神情詭異地看了我一眼,“呃,我不能確定……冰箱裡應該有巧克力,好像是……跳跳糖口味的?”
“行,這方面我不挑食。”我說。
卡維爾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轉頭繼續看路,“……糖星人?”我聽見他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我猜他一定是少年科幻漫畫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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