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我還是喜歡北方,落葉林一到秋天就黃燦燦的,綿羊在草地上宛如睡著一般,我們開著裝滿乾草的拖車,一路吹著口琴,把草撒給綿羊。
那至少也要等到春天了,她笑出了聲。
還是想問一句,真能和山谷一起去遠方?
能的,這裡就是為你準備的,隨時等待你的詔命。
閉上雙眼,腦海裡逐一閃過山谷的邊邊角角,這確是我的圖書館,我的山谷,我的王國。
還是想象不好啊,將來什麼的,總感覺就要斷在哪裡再也接不下去了。
不用怕,那是誰也無法預料的。就像我從來也沒有預料過會留在這山谷,如今一切還不是好好的。我們一如蒲公英的種子隨風落在陌生而廣袤的大地上,只要落下去就能繼續生長。
父母那裡怎麼樣了,沒再要你回北方?
一切都很順利,這裡就是北方來著。我們一心向往的寧靜安然的北方。
聽她這麼說,歲月變得不同往常,我平穩心情小心呼吸。他呢,還是想見見啊。
書童們在休息,他換班在監控室,當年你不是也最喜歡那裡?她安慰般,有的是時間,誰也不能把你們分開的。
長久地,我們靜靜感受時間流逝,她的肩頭傳過來暖暖的溫度,空氣也變得輕盈起來。後來閉館鈴聲敲響。出來時被天井照下來的雪光晃得一時睜不開眼睛,管理員問一句,見我沒事整理物品準備下班。
於是走出圖書館高高的階梯,鳥群這時落在廣場上一動不動,暮色逐漸滲透四周,雪又開始下了,沒有風,雪們都落得不緊不慢。走下廣場,我感受到一種可能性,世界鋪排在了更遠的遠方,而我們擁有一整座山谷。想到這裡,雪慢慢大起來,整座山谷靜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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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薇(1)
文/白艾昕 圖/白艾昕
白艾昕
《最小說》超人氣作者
第一屆“TN?文學之新”全國新人選拔賽全國36強
生命中,不斷地有人離開或進入。於是,看見的,看不見的;記住的,遺忘了。 然而,看不見的,是不是就等於不存在?記住的,是不是永遠不會消失?
從淺白色窗簾的縫隙裡透出來的陽光輕巧地晃過我的眼瞼,這是一個溫暖得讓人毛孔都會變得柔軟的下午。我想起了你。我想起了你均勻的眉毛,夾雜著歲月痕跡的頭髮,你那並不寬大卻足以令我感到歸屬感的手掌,還有很多我所能想起關於你的一切。它們一字排開來,像電影一幕一幕閃過。然後我拋棄了一個睡眠的時間,就在低頭的剎那,憂傷和溫馨便佔滿了額頭。平實溫和,縱橫交錯的情感大概就是此刻我心中的模樣了。
壹
我在2009年的夏季,反反覆覆地聽一首叫《a better day》的歌,整個燦爛的盛夏,音樂都充斥在我的房間,並且在音符的旋轉中席捲了我所有的關於畢業與未來的迷茫與悲傷。我有一張在禮堂前的草地上拍攝的照片,由於陽光太過晴好,以至於像是曝光度過高造成的效果,那是我停留在學校的最後一天。我從沒想過原來在一張照片面前就可以想起我的那些日子,在操場,在咖啡店,在先鋒書店……
我看著看著便匆忙地眯縫起眼睛,似乎前面仍舊是暗色的未來。
一整天的時間都躲在房間,有的時候你會敲門進來,然後和我推心置腹地說上一大堆的話,當我在你身邊憂鬱地籌劃著自己未來的道路時,你卻不再說話了。晴朗天空的夜晚,星星總是很多,就像被你揉皺了藏在身後的那些表情一樣,又像是一幅莫奈的抽象油畫,畫中擁有明黃色的雲朵,當乾澀凜冽風乾了油料,那便成了世界名畫。
張愛玲曾經說過一個真理:能夠愛一個人愛到問他拿零用錢的程度,那便是一場嚴格的試驗。
這樣嚴格的試驗是我經常做的,你會給我錢,或者陪我去買想要的東西。每次在樓梯口的時候我都會從後面看你背後的影子,它被摺疊起來安靜地平鋪在某個階梯上,每到那個時候眼睛都會很痛,像抽離了眼白一樣。我似乎是看見小時候的自己和你一起出門時的情景,你總是牽著我的手領著我走路,直到現在你也喜歡在行走的時候挽著我的手臂,我能感覺到耳邊的風被吹得一圈圈盪漾開來。用錢來做這樣的試驗,終歸是有著那麼一絲自私的成分摻雜在裡面,它會是一個人在另一個人生命中重要程度的另一種體現。
每次在學校的樓梯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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