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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這樣。爸爸被警告只能單獨來,否則我就死了。他不敢違抗,但在來的路上留下了記號。但我爸的手下中間有人故意破壞,所以延緩了他們趕來的時間。這是我師父後來告訴我的。因為我問過他為什麼爸爸不帶人去救我,而要自己去送死。
我不知道我昏迷了有多久,我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我記得我師父花了很大的功夫也無法安撫住哭鬧不停的我。是的,只有師父,沒看見爸爸。那時候他還不是我師父,但我見過他幾次,我認識他。我在他懷裡哭叫著要爸爸。沒有人可以哄住我。我哭得昏天黑地,哭得連氣都快沒了,我打翻了他們遞過來的水,踢掉了他們送上來的糖果,我只要爸爸。我師父看我哭得可憐,終於和院方交涉了。
後來我才知道,其實那時候我爸爸還沒死。他在重症監護室。但生命跡象已經衰竭得差不多了,醫生們都說沒有搶救的價值了,只是還吊著一口氣而已。於是他們猜測那口氣是因為我吊著的,所以他們最後決定抱我進了重症監護室。
是師父抱著我走進監護室的,我一看見爸爸,就向他伸出了手。我不要師父了,我要爸爸抱我。師父抱不住我了,他詢問了醫生的意見後,把我放在了爸爸的床上。我一擺脫師父的手,就鑽到了爸爸的懷中。我抱住了爸爸的脖子,哭著叫他。師父也在一旁叫他的名字,告訴他我醒了,我沒事,要他看看我。
我不知道那時候我懂多少,但那種氣氛,爸爸一動不動的樣子讓我害怕,我緊緊抱著他,往他懷裡靠了又靠。我爸爸終於動了一下。我師父激動了起來,他握住了爸爸的手,叫他的名字。
爸爸真的睜開了眼,他摸著我的頭髮,我的臉,他讓醫生拿走了呼吸罩,他要跟我說話,他的聲音很小,也很吃力,但直到今天我都記得他的話,他的原話,一個字都沒錯。他說:‘小舞,好好的,勇敢地,活著。你是哥哥,小萊就交給你了。還有,你媽媽,你要找到你的哥哥,他叫灸揚,還有,你的姐姐,她叫灸樂。她左腋下有顆硬幣大的紅胎記。你找到了他們,你媽媽就會回家了,知道嗎?’
我使勁點頭。
爸爸笑了,他撫摸著我:‘你很乖,很好,爸爸喜歡你,別怪媽媽,其實,她也……喜歡你……’然後他看向了我師父,對他說了一些我聽不很懂的話,其實也就是一些託孤的話了。他把我和灸萊都託給了師父。
就這樣,他死了,他抱著我,在親了我一下後,慢慢閉上了眼睛,就再也沒有醒過來了。”灸舞的手顫抖著,他扔開筆,難過地撐住了頭。
醫仙也很難過,他握緊了灸舞的手,也摟住了灸舞的肩,讓灸舞靠著自己。
灸舞傷心了一會兒,重又翻過一頁,繼續寫道:“從那以後,我怕的事物就多了貓。
喪禮過後,我師父就收了我為徒,怕我難過,他把灸萊也接到了身邊,讓他和我一起過。他想盡一切辦法安撫我,想使我快樂起來。也是他教會了我刻意遺忘的本領。是的,我忘了,我忘了那些苦痛,也忘了爸爸的死,慢慢的,連爸爸的樣子我都忘了。但我的惡夢裡卻總不會少那隻小黑貓的影子。
今晚,不,應該是昨晚了,我真的好像看見窗外有一隻小黑貓的,它要衝進來,要撲向我了,就像當年一樣。是的,我都想了起來。”
醫仙拍著灸舞的肩,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沒有人會怪你的。但你得知道,這裡是醫院,又是四樓,不會有什麼黑貓的。你最開始看到的是慕容莎那個混蛋;接下來就是風吹著樹在搖動。沒有貓。真的。不會有貓的。我們也不可能讓貓來傷害你的,懂嗎?”
灸舞難過地閉上了眼睛,他點點頭。
“現在想回去睡覺嗎?”醫仙問,但他並不抱這個奢望,灸舞的情緒還比較激動,要他馬上入睡是不現實的。
灸舞搖搖頭。
“那好,我們就再坐坐,再說說別的。”醫仙深深嘆了一口氣,這孩子太可憐了,神行者也的確有本事,能讓遭遇過這樣不幸後的小孩,重新身心健康地活下來。要知道,一般這樣的孩子是很難帶的,要沒有一些方法,就算長大了都很容易仇恨社會。可灸舞卻還保持著那顆最初的赤子之心。他不得不佩服神行者,十二年啊,十二年的時間,該付出多少心血,才能撫平一個小孩子內心的傷痛啊。等等,十二年?十二年!那就是說灸舞是——醫仙忽然迫切地問道:“你爸爸是十二年前去世的?”
灸舞點點頭,他疑惑地看向醫仙。
“那你是,你是灸英盟主和慕容三小姐的孩子?”
灸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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