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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步入衚衕,一躍而起,如同沖天的燕子般落在一座兩層民居屋頂,選定一個方向飛快追去。期間不斷的在屋頂,牆壁甚至屋簷上借力,攀援跳躍。高低不平、間隔寬大的一排排民房在他腳下,如履平地,。
如果仔細看,會發現他的背部已多出一對灰色的肉翼,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震動著。
黑獄機,黑霧城最神秘的部門,黑霧城建立初便已存在,獨立於七大支配者家族,擁有深不可測的實力。黑獄機成員行事低調,人們偶爾會在危及黑霧城根基或者異能者事件中見到他們的身影。
據說,黑獄機的成員皆非正常人類,所以才能對付手段奇異的異能者,就像從七大支配者家族流出的那句話:只有怪物才能對付怪物。
而黑獄機盯上的目標,從不失手。
李默從未聽過黑獄機,也不知道黑獄機的恐怖,就像他對緊跟在後的韋恩毫不知情。
李默奔跑如風,眼中的世界清晰而透徹。他掠過街道、衚衕以及廢棄工廠,對途徑的每一處景物,碰到的每一個人都記憶猶新。
當他回想一分鐘前看到的景象,腦海裡立馬浮現一個立體的定格畫面。他可以輕易操縱畫面的角度,觀察畫面中的任何人和事物,連人物臉上的表情都分毫不差。
李默像個得到新奇玩具的孩子,不停的使用過目不忘的能力,直到一家院牆高立的廢氣的金屬冶煉工廠。他先謹慎的觀察四周,確定沒人看到後,腳下發力,躍起三米多高,然後單手在圍牆上沿一拍,便跳入院牆內。
不久,韋恩如蝙蝠般從高空悄無聲息落於圍牆上,掃視一圈工廠內部,卻沒有看到李默的身影。
“嘿嘿,小老鼠還挺能躲啊。”
韋恩冷笑一聲,跳入院內,剛向前走出兩步,突然臉色一變,轉身警戒。
只見在他剛剛跳下的院牆上,李默悄然矗立,冷冷的盯著他。
獵人和獵物的身份頓時翻轉。
“你是誰?”李默警惕的打量著韋恩,此人一直緊隨在後,如果不是他突然激發了過目不忘的能力,在回溯過去畫面時,發現了蛛絲馬跡,否則絕不會察覺已被人跟蹤的。
就像高位者能看出貧窮者的窮酸相,貧民們能看出高位者言談舉止中流露出的從容不凡。
警惕的野獸也能輕易判斷出獵手的斤兩。
在李默看來,這個中年人相貌普通,身材削瘦,卻是個非常難纏的對手。他先前出其不意的現身,此人只是略微驚訝,並未有任何慌亂舉動。
“嘿嘿,你沒必要知道我的名字,就像我不會去問你的名字。”韋恩笑了笑,抬頭望了一眼已徹底從日蝕中掙脫的明亮太陽問道,“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李默緊盯韋恩回道:“我不知道。”
韋恩嘿嘿一笑,突然拔地而起飛向李默道:“或許你知道,只是不願說實話。”
李默不避讓的俯衝而下。
他很明白,這個時候,拳頭大的人說的才是硬道理。
兩人在半空交錯而過,韋恩繼續飄升,落於圍牆。李默則橫向飛出,跌落於地後飛快起身,捂住胸口面色冷峻的盯向韋恩。
“技術真粗糙。”韋恩得意一笑說道,顯然在方才的交手中佔據了上風。
李默冷哼一聲,有樣學樣跳起,衝向牆上的韋恩。
冷月般的寒光乍現,帶出一蓬滾燙的鮮血。
李默如折翼的飛鳥戛然落地。
“不光技術粗糙,戰鬥經驗也淺薄的如同白痴。”
院牆上,韋恩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柄鋒利的長刀,手腕微抖,甩下一串殷紅血珠。
雙方的戰鬥技巧不在一個層面,彷彿巨人和侏儒的戰鬥,勝敗在一開始便已註定。
“咦?”
就在韋恩拿出通話器,準備通知後勤組前來打掃戰場時,腹部被切開一道深深口子的李默居然掙扎著站了起來。
“喂,年輕人,腸子都被斬斷了,還不消停?”韋恩皺起眉頭,衝呼呼喘著粗氣的李默喊道。
李默的回答是一根中指。
黑獄機的人可沒有菩薩心腸。心腸軟的人又怎能被稱為怪物。
韋恩冷冷一笑,抬手甩出兩柄飛刀,穿透李默舉起的手掌,然後又是兩柄飛刀,扎入李默的膝蓋骨,緊接著第三對飛刀射向李默的雙肩——
叮!叮!
射向李默雙肩的那對飛刀被磕飛。
韋恩驚訝的望去,只見李默任憑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