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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冷冷的男聲從後方傳來,鄭麗君大驚失色,慌忙迴轉身,便看到朱景誠正滿面寒霜地看著自己。
卷一 望族孤女 第二百一十三章 玉花委地(下)
第二百一十三章 玉花委地(下)
鄭麗君與文慧咋一見朱景誠,都呆了一呆。文慧先反應過來,卻是喜極而泣:“景誠表哥……”四字才出口,便紅了眼圈,含淚改了口:“世子……”
朱景誠沒理會她,只是用兩隻眼睛緊緊盯著鄭麗君,眼裡都快冒火了:“怎麼不說話了?”
鄭麗君面色蒼白,嘴唇抖了幾抖,強自鎮定下來:“說什麼?我不過是一時氣憤,便口不擇言罷了,是真是假,難道你聽不出來麼?”雖然只是幾息之間,但她已迅速做出了判斷。方才她是為顧文慧所激,才會說錯了話,本來也沒什麼,但偏偏未婚夫婿朱景誠不知為何會在這時候到這裡來,正好聽了去。她雖不怕這件事會影響二人婚事,卻擔心他會對她產生了誤會,因此最好的辦法,就是實話實說,哪怕是在顧文慧面前自曝其短,也強似讓未婚夫一直誤會下去。
她的想法雖是好的,卻漏算了朱景誠的想法。
一直以來,朱景誠都沒忘記父親與自己的抱負,便是不能染指那高高在上的至尊寶座,他們也是先帝嫡出的最尊貴的血脈,身份貴不可言當今聖上不過是因為佔了個“長”字,方才得了皇位,實際上最受寵的是他們這一支看在同胞手足的情份上,他們東平王府甘心奉當今聖上為主,但那不代表東平王府的尊嚴是可以侮辱的東平府才多大的地方?聖上還要跟親弟弟搶麼?他們又不是要割土稱王,不過是不想受人制肘罷了,可聖上卻看不順眼本來,他要削藩,削別人就是了,何苦拿親弟弟作筏?偏他第一個就找上了東平王府不但派人插手東平政務,變相削弱王府權力,甚至連一點稅金都不放過了這都是因為他們王府力量不夠的緣故
太后雖疼愛小兒子與孫子,但她年紀已經大了,又長年居於宮中,對外頭的事知道得不多,連小兒子與孫子被皇帝勒令就藩,她也沒能阻止,可見她的影響力已經越來越小了。東平王府必須要結下更強有力的盟友至少,要保住藩地與王府的權柄
永昌侯是個還算過得去的選擇,雖然他家不象滬國公府在軍中地位超然,也不象東陽侯府是仕林名家,但作為鄭王的外家,他家可以讓東平王府與曾經最有希望登上太子寶座的另一位皇子結盟而且作為早年掌權的勳貴,永昌侯在戶部的人脈也不容小覷。雖說他家已不如當年顯赫了,在御前的地位也一落千丈,但太后卻一向疼愛鄭王,只看在鄭王面上,便不會為難永昌侯府,更別說在一些宗親長輩眼中,鄭王比如今的太子更優秀。有了這麼一位姻親,東平王府手裡就有了更多的籌碼,即便是聖上,也不能輕舉妄動了,日後若三皇子出了什麼差錯,鄭王便是下一個太子,東平王府的富貴榮華還能延續好幾十年呢
然而,這一通如意算盤,卻在新年前的那一個黃昏完全破滅
他不知道是誰設下這個圈套,破壞了自家的婚事。出了那麼一件醜聞,宮裡又飛快地下旨賜婚以求平息事態,永昌侯千金沒過兩日也同樣被賜了婚,這門婚事顯然是不成了。他當時覺得鄭麗君也象是被人騙去的,只當她也是中了別人的圈套,想著鄭家同樣位高權重、手握重兵,倒比永昌侯府還要強些,說不定更有用處便也大方地將計就計,認下了這門親事。
然而這一切,都有個前提,那就是鄭麗君與她背後的鄭家不是算計他們東平王府的那個人
朱景誠越想越可怕,他瞪著鄭麗君,寒聲道:“你方才果真是口不擇言麼?世人都說氣憤之下,人總是會將真心話脫口而出,你說的那些也是真心話吧?我竟不知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讓鄭小姐放在心上,不惜賠上名節,也要當上我的妻子?”他努力忍了忍氣,咬牙切齒地道:“給我說清楚”
鄭麗君臉色又是一白,身體不由自主地晃了一晃,咬牙站穩了,仰著脖子道:“我已經說得夠清楚的了我沒有算計你那件事絕對不是我設的圈套”又伸手一指文慧,“當日我是被她的馬車引過去的,你怎麼不問她?”
朱景誠瞥了文慧一眼,見她怔怔地看著自己與鄭麗君,似乎還沒反應過來,便冷哼一聲。顧文慧是什麼貨色,他還不知道麼?她哪有這樣的心計?這樣的本事?且不說那黃家與顧侍郎並無私交,她不可能知道黃府後花園是什麼情形,只說東平王府在京城的暗樁,便絕不是一介閨閣弱女能打聽到的只有鄭家這樣,有權有勢,執掌京中軍權,又有足夠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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