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徑自拉了蔣氏與段氏一道,往上房陪盧老夫人去了。
太陽才升起來不久,柳家迎親的隊伍就到了。柳東行身穿大紅圓領吉服,綴著熊羆補子,頭戴烏紗帽,簪著金花,披著紅底織金的綢子,騎著高頭大馬,威風八面地到了顧家小院巷口。後頭除了鼓樂隊與花轎,還跟著十幾個同樣騎著高頭大馬的伴當,除了離新郎最近的一人穿著尋常外,其餘個個都穿著武官服色,從九品到四品皆有,引得無數路人圍觀。有孩童在旁笑著拍手唱吉祥話,那穿著尋常的伴當正是羅明敏,聽著高興,便笑盈盈地掏了兩大把銅子撒了一地,引得孩童們一哄而上,吉祥話更是絡繹不絕,滿大街都有人賀喜。
柳東行下了馬,文安已經掛著壞笑,領著李冬瑞等少年迎上去了,後者的表情更是在明晃晃地告訴人,他十分的不懷好意,看得隨柳東行前來迎親的一干同僚們私下問他,是不是什麼時候得罪了未婚妻家的小舅子們。柳東行早從文安處聽說過這李家少爺的為人,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忙忙擺了手,向同袍們介紹文安與李冬瑞。眾人這才知道原來這兩位只有一人是正經大舅子,另一人卻是親戚,原是李大統領的公子,便又在私下議論,柳東行幾時得罪過李大統領。
李冬瑞心裡十分鬱悶,他明明笑得很喜慶,這些人怎麼就覺得他是壞人呢?
文安在一旁笑得肚子都疼了,羅明敏清了清嗓子,拍手喊道:“新郎到了新郎到了,可曾備下了好酒飯?若是沒吃飽,一會兒大傢伙可就沒力氣抬花轎了喂——”
文良滿面笑容地從門裡迎了出來,伸手磕了文安一著,便彬彬有禮地請眾人入內吃席。他後面跟著的是皮笑肉不笑的聶珩,那笑容雖透著和煦,卻叫人看了忍不住從心底裡透出寒意來,瞧得眾人又是一愣。柳東行與羅明敏對視一眼,便笑著迎上去噓寒問暖了,語氣裡透著親熱。眾人見聶珩也同樣親親熱熱地與他們說話,還當方才是錯覺。只有李冬瑞一個傻愣愣地,恍然大悟般擊掌道:“原來如此,我明明是笑著,你們都當我不懷好意,我還奇怪你們怎會這樣想,如今才看明白了,原來是這樣的”
眾人一靜,面面相覷。聶珩的笑容僵住了。柳東行輕咳一聲,看了羅明敏一眼,後者方才哈哈笑道:“大家進去吃酒吧,吃酒啊好香的菜,我在大街上都聞到了,哈哈哈……”眾人乾笑著應了,文良暗暗抹了一把汗,扯了扯聶珩的袖子,便笑著將人請進門裡。
顧家備下的酒菜著實不賴。不但有平陽美食,也有京中地道風味,還有幾道是北疆的特色菜,酒也是上好的,吃得眾賓客十分滿意。文良笑著介紹說:“李統領的夫人原是我家九妹的表姑母,為人十分熱心,今日還將他家從北邊帶來的三個廚娘全都借給我們家使。這些菜就是她們做的,聽說都是地道的北地風味。”便有人說笑:“原來北疆也有好菜,咱兄弟去了那處,若都能吃到這樣的美味,倒也不算吃苦。”
酒過五巡,菜也上了三回,眾人都吃飽了,吉時也到了。一幫人便催著新娘上轎。聶珩卻忽然抬手:“且慢”聽得眾人一愣,柳東行與羅明敏心下一凜,都警惕以對,後者小心問:“表舅爺有話要說?”聶珩微微一笑:“急什麼呢?想要接新娘子,先把催妝詩做了來。咱們可都是斯文人,讀書人,自然要循古禮的。”
眾迎親的伴當面面相覷。他們都是正經武官,便是武舉出身的,讀過兵書,也沒幾個能做詩的,只得齊齊調頭去看柳東行。柳東行卻是面露苦笑,知道聶珩在這裡等著他呢,怪不得先前一點為難的意思都沒有,只得無奈地去看羅明敏。羅明敏立時便移開了視線,嘀咕道:“別瞧我,叫我做詩,比你還不如呢。”文安與李冬瑞兩個對視一眼,暗暗偷笑。
文良小聲問聶珩:“吉時要到了,他是要做不來,不就耽誤了九妹出門子麼?”
聶珩微微一笑:“不妨事,幾句打油詩,還是難不倒他的。要知道,他從前也算是康城學院的一位才子呢。”
柳東行見狀,實在沒辦法,只好絞盡腦汁回想書本上提過的前人催妝詩,看能不能借鑑一二。眾人也都十分有眼色地安靜下來,免得打攪了他的思緒。
前院的情狀早有伶俐的僕婦報到後面了。文怡聽了丫頭們的話,差點就要把蓋頭掀起來。李春熙笑著拍手道:“這位聶表哥倒是個有趣的人,親熱了半日,居然等人酒足飯飽了,方才發難,莫非也是個懂兵法的?知道先迷惑敵人再起兵攻打的道理?”
蔣瑤駭道:“這可不是玩兒的,咱們京城的人,最講究婚嫁要守吉時,若是誤了,可是觸了一輩子的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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