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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轉過身就不理人了。幾位堂客都是書香人家女眷,自有傲氣,見狀自然便不再理會她了。
文嫻獨自坐了一會兒,見文怡一直沒有跟自己說好話,旁人也不與自己交談,不由得生起悶氣來,只覺得今日這場宴席沒意思透了,來的賓客都是俗人,只會說些家長裡短,要不然就是炫耀文才,她如此客氣地與她們攀談,結果竟沒一人是懂禮數的,早知如此,還不如不來
宴席漸漸到了尾聲,文怡已忙活起送客之事來。因為來賓多是母子夫妻父女一道來的,總要前頭大席上的男客說要走了,傳話進來,她才能安排那家女眷坐馬車離開。偶爾也有男客喝得興起不捨得走了,他的太太卻急著回家,要傳話到前頭去“勒令”丈夫告辭的。文怡忙著派人傳話、叫車、送行,心裡又惦記著文慧說的那件事,想要在宴罷之後問一問蔣氏,生怕她提前走了,兩家人如今又不住在一處,問起來多有不便,只得叫丫頭傳話給蔣氏,請她略留一留。
好不容易大部分賓客都離開了,閣樓裡只剩下自家親戚族人,文怡才能坐下稍稍喘口氣。盧老夫人見狀便笑道:“頭一回在外頭宴席,又有這麼多客人,難為你小小年紀能安排妥當,雖然中間有些亂,但也算不錯了,明後兩日好生歇歇吧”
蔣氏也道:“確實不容易,我象九丫頭這麼年輕的時候,哪裡歷練過這麼大的事?那時候都是跟在老太太身邊學規矩罷了,我記得頭一回幫著管事時,我領的是管碗箸杯碟的差事,因為底下人打壞了兩隻杯子,我還捱了老太太的訓呢”
文怡笑了:“這也是沒法子的,我上頭又沒有婆婆理事,雖說年輕不懂事,也只能硬著頭皮上罷了。多虧了祖母,先前教了我許多呢,到底是頭一回,今日還有許多不足之處,只盼著下回不要再犯了。”
盧老夫人笑著點頭:“你能這麼想就很好。做事不必心急,不會也可以慢慢學的。”文怡連忙起身恭敬應了。
蔣氏轉頭張望四周:“怎麼不見慧兒?還有五丫頭,方才還說了自家人留下來多說一會兒話的,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人影?”
盧老夫人淡淡地道:“興許她是急著回家吧?”文怡卻抿了抿嘴,收了笑容,轉向蔣氏正色問:“大伯母,聽說您最近見過韓家太太了?可是提起了六姐姐的婚事?”
蔣氏訝然:“哎?你怎麼知道的?見是見過的,但婚事也就是順口一提。頭一回見人,我哪兒能這麼魯莽呀?總要多來往幾回,才好提這個。”
盧老夫人看向孫女:“你怎麼忽然提起這事兒來?可是聽誰說什麼了?”
文怡道:“二弟妹方才跟六姐姐在後頭更衣的屋子裡起了口角,不知是打哪兒聽來這件事,便跟六姐姐說,大伯母拿韓公子的前程做籌碼,要韓家答應婚事呢六姐姐聽了好生傷心”
蔣氏大吃一驚,猛地站起身來:“什麼?她怎麼敢說這樣的話?”當時就急了:“這可不得了,慧兒一定要怪我的……五丫頭這殺千刀的我何曾虧待過她?她居然敢這般編排我?”
文怡注意到她用的是“編排”這個字,忙問:“這麼說,二弟妹的話不是真的了?”
蔣氏有些猶豫,跺了跺腳:“罷了罷了,我雖有些私心,卻也不是不知輕重的,實話與你們說就是”
原來蔣氏當日與韓家太太相談甚歡,韓太太因先前不知道兒子將房子租給了顧家的緣故,稍稍抱怨了兩句,蔣氏是個有心人,便順著她的口風聊起了兒女經,從韓太太那裡打聽到韓天霜家道中落,父母都期盼他能一舉考中進士,出人頭地,重振家業,但韓天霜卻認為家人放著家業不好好打理,一味指望自己考學做官,是不切實際的,他已經有了舉人功名,就算做了進士也不打算背井離鄉去做官,更覺得官場上糟心事太多,遠不如在家讀書自在。僵持了一年後,他與父母都做了讓步,他去考進士,但考中之後,父母便不逼他做官。然而接著韓家雙親又急起了他的婚姻子嗣來,說他既然落榜了,那就先娶個妻子生個兒子吧,還給他找好了物件。沒想到韓天霜對父母所提的姑娘沒一個看得上。韓老爺氣得不許他回家,還聲稱要中斷銀錢上的支援,但韓老太爺在世時就將所有康城房產轉到嫡孫名下了,因此韓天霜並不缺銀子,韓太太見狀只得親自來勸兒子,只要願意娶親,隨他看中哪家女兒都不成問題。
蔣氏當時也就是隨口提起自己也正為女兒的婚事操心,早年因與小姑子鬧了矛盾,兼且小叔子夫妻又眼紅小姑子夫家顯赫,一心想要結親,結果害得女兒本來說好的親事都丟了,更因此損傷閨譽,至今還嫁不出去,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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