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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聽得那邊房子怪安靜的?”
冬葵道:“大太太與六小姐都在家呢,早起似乎吵了幾句,過後便一直安靜無話,連吃飯也是各吃各的,命廚房分開兩份送了去。”
文怡心中疑惑,這對母女一向感情深厚,好好的怎麼會吵起來呢?
她問:“可有人聽到她們在吵什麼?”
冬葵歪歪頭:“大太太說話聲音不大,屋子外頭聽不清楚,倒是六小姐一時激動,有兩句話傳了出來,好象是大太太想要出門去,六小姐不樂意,硬攔了下來,便為這事兒吵了兩句。大太太原本是吩咐過門房備車的,吵完之後就說用不著了,自己去了佛堂。六小姐則一直待在房間裡沒出來。”
家裡的小佛堂原本只有文慧與文怡常去,文慧還去得勤些,蔣氏卻只有偶爾過去上個香,怎的如今反而是蔣氏去佛堂,文慧卻回了房間呢?
文怡只覺得這可能跟蔣氏早起想出門有關係,便帶著冬葵去了小佛堂,只見蔣氏跪在佛前發呆,時不時抽泣一聲,旁邊的大丫頭杜鵑則在低聲安慰她:“小姐會明白夫人一片苦心的,夫人別難過……”但蔣氏還是默默地掉著眼淚,閉口不語。
文怡想了想,又轉去了西廂房,文慧這些日子就住在這裡。她走進門去,左右看看,便瞧見文慧坐在窗下,倚著美人靠,正怔怔地看著窗外的花枝發呆。
文怡略一躊躇,便笑著走過去道:“冬去春來,天氣轉暖了,枝頭上可是開了花?竟讓六姐姐看得入了迷。”
文慧動了動,眼珠子轉了過來:“你怎麼來了?”說話有氣無力的。
文怡在她對面椅子上坐下,小心探問:“姐姐是不是覺得心裡煩悶?要不要出去轉轉?看看*光明媚,想必心情也會好些。”
文慧笑了笑,懶懶地搖搖頭:“不去了,沒意思。”
文怡默了默,決定單刀直入:“我聽說你與大伯母有些爭執,究竟是怎麼了?大伯母如此寵你,還有什麼是不如你意的呢?看在大伯母一片愛女之心份上,即便她做了惹你生氣的事,你也該體諒些。”
文慧將視線轉回了窗外的枝頭:“我也夠體諒的了。娘叫我做什麼,你看我何曾拒絕過?回了平陽後,我本來是要搬去清蓮庵的,娘哭著不讓我搬,我就依了。我不想見族裡的人,不想聽那些三姑六婆的閒話,娘說我躲起來只會讓人說更多閒話,我便也隨她的意思見了幾位嬸孃。我自打在自己臉上劃了那一道,就沒想過能嫁人,可娘聽了別人的話,總覺得我還是應該嫁人生子,才能終生有靠,天天去相人家,我心裡再不情願,也由得她去了。我知道娘是為了我好,我不也一直依著她麼?可那不代表我什麼事都願意做”
文怡挑了挑眉:“以大伯母對姐姐的溺愛,若姐姐實在不願意,只需明白說出來,她必然不會再逼你。你既然順從了大伯母的意思,就意味著你其實並不反對那麼做,這會子將責任推到大伯母身上,算什麼?你也好意思?”
“是,我是在推卸責任”文慧猛地站起身,“我知道是自己天真了當日在京城,那般艱難,我反而能看清楚自己的處境,違父令拒婚也好,放火也好,毀容也好,我都沒後悔我是真心想要脫離那個家的可回到顧莊,一切都不同了。娘在家裡說一不二,族人雖有閒話,卻不會闖進家門當面給我臉色瞧。沒有老太太,沒有老爺,也沒有二老爺二太太,我還是那個尊貴的大小姐我以為自己可以安下心享受母親的寵溺,卻忘了這一切都是短暫的、虛幻的,只要京城裡的人回來了,便不復存在。哪怕是二老爺二太太回來後,我為了避開族中種種跑到了康城,也沒有警醒過來,依然隨心所欲地過自己的日子,可我到底還是醒悟了瞧瞧我娘收到的信老爺心裡不高興,就能把老太太打發回來,可老太太回來了,我娘就沒好日子了,更何況是我?她什麼時候會回來?我還能活多久?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說到最後,她有些聲嘶力竭了,最終卻彷彿失去了全身力氣一般,軟軟地倒回椅子上,哽咽一聲,低低地抽泣起來。
文怡有些震驚,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哪裡就到這個地步了?那畢竟是你親祖母,即便再惱你,也不會置你於死地的。若是擔心大伯祖母會為你安排不妥當的親事,不是還有二房可以做主麼?再說,蔣舅老爺此番立了大功,不日就要高升了,喜訊都送過來了,你還有什麼可怕的?”
文慧哭泣著,卻又慘笑了幾聲:“你以為老太太是什麼人?她會留下這個話柄?她定的人家,表面上一定體體面面的,不會叫人挑出錯來,可實際上我嫁過去後是死是活,又有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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