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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收藏的古劍,兩人又跑了。直到我告辭,還不曾回來呢。”
文怡聽得目瞪口呆,不由得笑道:“大表哥倒罷了,他原是個心思剔透的人,但李家表弟……興許是歪打正著?”
柳東行笑笑:“誰知道呢?看他那張臉,總讓人覺得是故意的。我瞧你大伯父臉色有些勉強,似乎對安弟還有幾分氣惱,怪他不該跟著李家少爺胡鬧,只是礙著眾人的面,不好直說。二叔他們倒沒覺得什麼,只是拉著我說話,你大表哥也時不時問我在北望城的經歷。我覺得他倒還有些見識,不是那起子一味揚文抑武的書生。”
文怡道:“我與大哥哥見得不多,倒是聽過他不少傳言,族人都誇他品學兼優,為人行事也平和,瞧著倒不象是假的。盛名之下無虛士,他既然能叫葛家看得上眼,自有他過人處。”她與葛氏接觸過幾回,對葛家的門風家教十分有信心,知道文賢與葛氏夫妻恩愛,自然也覺得文賢不壞了。
柳東行道:“他為人確實不壞,有時候我甚至覺得他比你大伯父還要明白些,你大伯父跟我們說話時,他便有幾次露出無奈的神情來。只是他既有自己的想法,卻不去勸服親長,又有何用處呢?”
“也許是為人子女的不好直言相勸?”文怡對文賢興趣並不大,在她的記憶中,長房至少還有好幾年太平日子過呢,倒是東行話裡的另一件事引起了她的興趣,“你說大伯父跟你們說了些話,都說了什麼?”
“也沒什麼,不過是幾句怨言。”柳東行笑了笑,“你大伯父真的是受了我二叔的牽連,雖然他還在侍郎位上坐著,但上司不待見他,部裡也有不少下屬不服他,還有御史一時半會兒搬不到二叔,便把主意打到他頭上來,還將十幾年前的舊賬都翻出來了,不定什麼時候,這把火就要燒到他頭上了。他說自己在外人面前都是一派虛心受教的,只是當著自家人的面,忍不住吐一吐苦水。舊年的賬目確實是有問題,但那會兒他還不是禮部侍郎呢,只是一介小郎中,沒法不聽從上司的意思行事,偏偏他的舊上司又已死了,許多禮部舊人都離開了,無人能替他證明。本來嘛,聖上其實是知情的,因此多年來也沒追究當年的事,無奈這會子聖上病了,不好拿這種小事去煩他,而代理朝政的太子殿下又對當年的事毫不知情,因此才會誤信他們的讒言云雲……”他抬頭朝文怡眨了眨眼,“他還叫我評評理呢,說他實在是冤枉,若有人能把實情告訴太子殿下就好了。”
文怡聽得有些糊塗:“他這話……是在暗示我們?”她只覺得詫異萬分,“他是打算讓你跟我說這件事,然後我去跟太子妃說?”她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柳東行笑道:“我瞧他也不過是稍稍試探一下罷了,若你果真把這件事告訴太子妃了,自然是意外之喜,若你不去,他也會找別的路子。他在京城為官多年,人又不傻,不可能真的除了我二叔之外,便再無別的人脈了。我二叔從前確實頗受聖上寵信,但也不過是做到禮部尚書位上而已,能把你大伯父弄到京城來做個六部郎中,已經極限了,能做到侍郎,你大伯父一定有他自己的能耐。”
文怡抿了抿唇,將胸中怒氣壓了下去,冷淡地道:“大伯父既有能耐,我們做小輩的就不多管閒事了,免得壞了他的盤算”
“這是怎麼了?”柳東行笑著走到她身邊,拉起她的手細看她的臉色,“可是在內院席上又有別的變故?”
“也沒什麼。”文怡想了想,便把文慧洩露的訊息也說了出來,“你說說,長房這是怎麼了?儘想著攀高枝兒,卻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情形。我明白他們是急了,想要儘快找個依仗,因此但凡能用得上的路子全都用上了,可他們也要考慮別人的想法呀?黃家不愁找不到侄媳婦,何必非要上趕著去?若不是我攔著沒讓大伯祖母開口,興許她就要讓我去黃家說合了”
柳東行挑挑眉:“這確實是荒唐了些,長房那兩位小姐都是庶出的吧?你那位行六的姐姐倒是配得過,只可惜名聲太響亮了,黃家的侄兒配不起。至於我們羅大哥家,就更是高攀不起了。”
文怡嗔他一眼:“好啦,六姐姐如今也比先前收斂許多了,你就別再刻薄她啦。”
“好好好。”柳東行笑道,“咱們只說黃家那門親事好了,我敢打包票,絕對不可能成的黃參將那個侄兒,原是他哥哥的遺腹子,獨苗苗。他哥哥是在北望城為了救他才傷重而死的,他嫂子又因難產沒了,黃參將兩口子把這個侄兒看得比自己親兒子還要重,從小兒放在身邊教養,聽說書讀得極好,已經中了秀才,武藝也不錯,年紀不過十五歲,就能拉動兩石半的強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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