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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輕重的,行事也不象紫蘇那般魯莽,你別老將她想得那麼糟。我們出門在外,兩眼一抹黑可不行,外頭有嬤嬤與何嫂子把著,長房那邊有秀竹,你只管把我身邊的事料理好就行了。”
冬葵眼珠子一轉,柔順地笑道:“奴婢知道了,只是有時想到她祖孫三個都是長房過來的,難免要多心。小姐既然吩咐了,奴婢往後照辦就是。”頓了頓,“不過秀竹做事也太張揚了,咱們這回出門,身邊除了自己家裡帶來的,其他都是長房的人,她們見秀竹天天湊過去,哪有不說閒話的?再說,咱們這回進京,一定會在大老爺府裡住些時日,奴婢聽說六小姐在家有八個丫頭呢粗使的小丫頭和婆子媳婦不算在內。五小姐和十小姐是跟著大老夫人去的,想必使喚丫頭也不會少,若是到時候,大太太拿這件事說嘴,派幾個丫頭過來,小姐豈不是拘束得慌?萬一大太太索性將那些丫頭送給小姐做陪嫁,往後就更麻煩了。那樣的丫頭,可比不得咱們自家用慣的人手,誰知道抱了什麼心思?”
文怡心中一動,面上卻不動聲色:“若大伯母送人來,我只管收下就是,萬沒有別的姐妹都有那麼多人使喚,我卻沒有的道理。至於這些丫頭會有什麼心思,我又何必理會?既是送給我的,我要怎麼使喚,自然是照我自己的意思來。我又不是沒有親長在上,難道大祖母和大伯母還能逼我拿她們的人做陪嫁不成?你也別胡思亂想了,有那閒功夫,不如多做些活。秀竹要幫我打聽訊息,我屋裡的事,還要靠你來料理呢。你也別抱怨了,貼身的事,我不好找別人來做,除了你這個大丫頭,還能找誰?”
冬葵低頭想了想,臉上換了喜色,曲膝行了一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是奴婢多心了,往後再不囉嗦。”便退出房去。
文怡笑了笑,吹熄燭臺,回到了西暖閣。
冬葵一定是從秀竹那裡聽到了什麼風聲,因為拿不準是真是假,心裡擔心她會地位不保,才會想方設法探自己口風的。這丫頭素來便有些小心思,她經歷過大劫難,自然會對自身的處境更著緊些,但無傷大雅,自己也無需為難她,且讓她安心便是。
至於大伯祖母與大伯母那邊,可能會派幾個丫頭來侍候自己,也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是私下裡行事有些不便罷了,而陪嫁的丫頭,祖母必有決斷,自己根本不需擔心。
文怡在床邊看了一會兒書,隱了聽得遠處傳來打更聲,已是二更了。她往前院的方向看了看,丫頭住的屋子還亮著燈,猜想大概是冬葵不放心自己,只好將蠟燭吹熄,佯裝睡下了,實則和衣坐在床邊。不一會兒,前院的屋子也熄了燈,院中一片寂靜,只有水聲在響。
柳東行今晚若是要來,應該也是象昨晚似的,出現在西窗下吧?文怡索性搬了個繡墩過去,靠在窗邊坐著,時不時將窗子推開一條縫,往外頭張望。
不知過了多久,她開始覺得身上冷,只好再次將窗子掩上,就在這時,窗外一個黑影閃過,接著便有人抓住窗子的一角,將窗重新開啟。她有些緊張地看著那個黑影,直到那人開口說話,方才鬆了口氣。
是柳東行。
他似乎在笑,嘴裡呼著的氣在夜裡形成白色的霧:“想見我了?我也想見你呢”
文怡臉紅了,啐他一口:“胡說些什麼?我是有正事找你的”細心一想,自己昨夜才與他見過面,今晚立即便召他前來,果然有些太過急切了……
柳東行低低地笑著,伸手握住她放在窗臺上的雙手:“怎麼這樣冷?你等很久了?”
文怡想要把手縮回來,無奈他力氣太大,雖感覺上好象握得不緊,卻沒法抽身。她輕輕掙了兩下,才紅著臉安靜下來。柳東行雖是從外面趕來的,但他的手卻十分暖和,手心裡長著繭子,輕輕地摩擦著她的肌膚,她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異樣之感。
柳東行低聲道:“不要再這樣呆等了,如今可是冬天雖說歸海氣候溫暖,但冬天畢竟不比夏秋暖和。你在窗邊等得久了,身上又沒多穿幾件衣裳,很容易感染風寒的。況且這屋子近水,溼氣大,我早跟羅大哥說過,你身子弱,這地方不適合你住的,請他改一個地方,偏他一意孤行,非要如此安排”
文怡小聲道:“不妨事的,我身體好著呢,況且又不是長住。這別院裡,每個小院都是彼此緊挨著,獨此處避著人些,我們行事也方便……”說到這裡,她臉紅了紅,忙提起了正題:“別說這些閒話了,我今兒叫你來,是有正事跟你說。”遂將今日在羅家聽到的事都說了出來,只是瞞下了於老夫人與蔣氏對她與柳東行婚事的盤算。
柳東行聽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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