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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只是將她禁足了事,又讓我和姐姐常去開解她。她也配?!先前口口聲聲說大話的是誰?!如今還以為自己是祖母手心裡的寶貝呢?!愛理不理的,我們問她在七房宅子裡到底遇上了什麼事,她死也不肯說,這算什麼?!難道自家姐妹,還會笑話她不成?!七房送她回來的人早就稟告了祖母和太太,說她只是受了驚嚇,有幾處撞傷,再有就是衣裳狼狽了些,為免外人閒話方才換的衣服。她這樣遮遮掩掩的,反倒叫人起疑心!她自個兒不明白,我們好心安慰她,她只愛理不理的,如今連柳表哥也不肯見了,給了人好大一個沒臉!”
文嫻嘆了口氣,文怡有些詫異地笑道:“她受了驚嚇,自然要在自個兒房中休養,見柳表哥做什麼?這也是常事。”
文娟哂道:“她哪裡是這樣講規矩的人?!不過是在那裡埋怨柳表哥沒去救她罷了!真真可笑,是她自個兒拋下柳表哥偷溜出去的,如今倒怪起別人來!虧得柳表哥再三替她遮掩辯白,事情洩露了,還被三姑姑罰跪呢!柳表哥脾氣也太好了些,還一再說是自己的不是!我都看不過去了!”
文怡正要說話,卻聽到可柔幽幽地插了一句:“她若是對人家無意,就該早早把話說明白,不然,一邊叫人為她牽腸掛肚,一邊還想著另一個,實在是不應該……”
文怡一怔,忙向文娟看去,見她撇了撇嘴,一臉不屑的模樣,卻沒說話,便又去看文嫻。文嫻低嘆一聲,道:“段表妹,雖然這裡沒有外人,但你說話也不能太隨意了。六妹妹哪裡象你說的那樣?她不過是感激世子的救命之恩,想要親口道聲謝罷了。”文娟嗤笑一聲:“那她怎的不向柳大哥道謝?!誰才是她救命恩人呀?!”被姐姐一瞪,才訕訕地收斂了神色。
文怡看了看她們三人,心下驚疑不定。她也曾聽說過,文慧是被世子救下的。但傳聞中,文慧文安姐弟同在七房宅中遇險,文安為柳東行所救,可見文慧被救時,後者也在場,怎的文慧就只向世子道謝?想到文慧在匪劫來前對世子的態度,文怡便沉默下來。
雖然她對柳東行也生出情意,但有些事還真是要謹慎為之,不然,今日被姐妹鄙薄的就是她了。她當引以為介!
堂外一陣騷動,有人報說:“二太太來了!”文怡姐妹等人忙起身相迎。只見段氏穿著一身寶藍,衣飾整齊,面上含笑,心情很好地走了進來,還邊走邊說:“你們姐妹都在呀?九丫頭有心了,你祖母可好?我正準備打發人去瞧你十五嬸呢,偏你七哥那裡離不開人,我到這會子才閒下來,還好有你祖母幫著顧應,你十五嬸沒事吧?”
文怡胡亂應了兩句,眼睛便盯住了一個人,再也移不開了。
柳東行跟在段氏身後走了進來。他已經換下了那身團花綠緞的衣裳,改著一件青灰色的長衫,腰間繫著黑絲絛,垂下一枚青玉佩,形象與平日大不相同,不再是個暴發戶般的渾噩模樣,倒有幾分書卷氣息,身上還散發著淡淡的藥香。兩日不見,他神色有些憔悴,下巴冒出了點點鬍鬚,額上一抹疤痕斜斜劃過,看在文怡眼中,十分刺眼。
段氏在正位坐下,見侄女兒躲在角落裡,臉色便沉了沉,呵呵笑道:“可柔怎麼坐到邊上去了?跟姐妹們多說說話呀!”可柔臉色一白,緩緩挪動著腳步,卻在文娟身邊停下了。
柳東行一直看著文怡,被段氏的話驚醒了,露出一個微笑,道:“聽說九小姐有事找我?是要看藥方子吧?拿來給我瞧瞧?”
文怡臉上一熱,低頭從袖中取出那張藥方,便聽得冬葵在身後小聲叫“小姐”,她咬了咬唇,將藥方交給冬葵,後者忙接過,雙手奉到柳東行面前。
柳東行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伸手接過,低頭來回看了一回,腦中卻始終亂糟糟的,看不進去,只好抬頭笑說:“這是……誰的方子?病人是個什麼情形?”
文怡低頭答道:“是我十七弟吃的方子,他今年差兩個月滿四歲,因是早產,身子骨向來比旁人弱些,前日夜裡,他家中遇劫,受了驚嚇,便一直在發熱。”頓了頓,又補充道,“慌亂之間,吃睡也有些不周到的地方。他哥哥請了大夫來瞧,便開了這個方子,只是吃了以後,燒卻遲遲未退。我……祖母瞧這方子上的用藥有些剛猛,怕他小小年紀受不起,想著柳大哥是個懂醫的,便差我來求柳大哥重開一個方子。”
柳東行還沒回答,段氏便笑道:“原來是六嬸孃看出來的,我還在奇怪,九丫頭小小年紀,怎麼也懂得看藥方了呢!”
文怡聽在耳中,察覺到有些不對,不由得抬頭看向段氏,只見她盯著自己,又再看看柳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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