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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也不在,興許是兩口子說話去了吧。方才房東來過一趟,陪我說了幾句話,倒還有點意思。我瞧這個媳婦子,不像是尋常農婦,言辭禮數都帶著大家氣象,但瞧她氣度,又不象是尊貴人,大概是哪裡的大戶內宅裡侍候的婢女,嫁給了外頭的平民。可惜也是個沒福的,年紀輕輕就……”說到這裡,她想起自身,嘆了口氣。
文怡小聲問:“可是一個穿靛藍衫子、水色下裙,挽著光光的髻,只插了一支素銀簪子的****?方才回來時,孫女兒瞧見她往莊子裡的方向去了,想必是才跟祖母說過話來。”
盧老夫人點點頭,文怡便道:“難為她有心,中午還送了新鮮果子和玉米來,只是我們家萬沒有放著主人不管,僕婦徑自出門的道理。紫櫻領了差事,倒還罷了,張嬸是怎麼了?院裡除了祖母就沒別人了,倘若來的不是安份良民,可怎麼好?!”
盧老夫人嘆道:“罷了,不過多忍兩天,到底是幾十年的老人,你就當給老張一點面子吧。”
文怡心知這就是祖母先前說的,關於新田產的管理辦法了,她低聲問:“祖母,真要留張叔張嬸下來麼?張叔太老實了,未必幹得來的,他又處處讓著張嬸,萬一有什麼不妥……”不是她多心,這一處產業,關係到六房將來的生計,她當然要慎之又慎。
“有聶家人看著呢,他們兩口子能出什麼亂子?!”盧老夫人不以為然,“老張再老實,規矩是不會錯的,你當他會糊塗到任由老婆支使麼?!”
文怡實在沒什麼信心,但祖母已經決定了,她只好聽從。
到了第二日,聶家派了管家來,將這些天在顧家的地上做的先期準備工作都報給了盧老夫人,又在種植莊稼的種類與田地經營方面提出了幾樣建議。盧老夫人賞了他一個大封,將人打發走了,便讓紫櫻出去守院門,只留下文怡在屋中,召了張叔張嬸進來。
張叔聽完盧老夫人的話,已經整個人呆住了。張嬸卻立刻跪下哭求道:“老夫人開恩啊!小的夫妻對老夫人和小姐忠心耿耿,您可不能聽了紫櫻那小蹄子胡說,就把小的夫妻趕走呀?!”
文怡眉頭一皺,斥道:“這跟紫櫻有什麼關係?!祖母命張叔為管事,管理此處田產,難道不是好事麼?你哭什麼?!”
張嬸只是一味哭著,求盧老夫人開恩。她才來了這裡一天,就知道這是個窮山村,怎能跟顧莊的繁華相比?!升管事?說得好聽罷了!她寧可在顧莊當一輩子廚娘,也強似在這窮地方苦熬!
盧老夫人聽得厭煩,也不理她,只是問張叔:“你可願意?此事關係重大,非親信不可相托,除了你,我真找不到更合適的人了。當然,你若真有難處,我也……”
“小的願意!”張叔立刻反應過來,樂滋滋地跪下磕頭謝恩。
張嬸卻尖叫著拉住他,對盧老夫人道:“老夫人,他是魔怔了,糊塗了,您別聽他的,他這麼笨,哪裡做得來這個差事……”
“住口!”張叔大聲喝住妻子,罵道,“胡說什麼?!你才魔怔了呢!”
張嬸驚呆了,丈夫居然喝斥她……一向不敢違揹她的丈夫……居然罵她了?!
卷一 望族孤女 第三十五章 和樂融融
張叔出人意料地態度不但令張嬸驚愕,連文怡也覺得十分意外。她心中一動,轉頭望向祖母,只見盧老夫人一派平靜地端坐在上,神情毫無訝異之色。
張嬸雖然被丈夫罵得愣住,到底是慣了佔上風的,很快就反應過來,咬牙切齒地拽住他罵道:“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對我說這樣的話?!”
張叔也習慣了被老婆壓在頭上,聽到她這麼說,下意識地向後躲了一下,文怡見狀,心道“不好”,盧老夫人便眉頭一皺,斥道:“放肆!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幾十歲的人了,連規矩都忘了,可見是我平時對你們太過縱容,以至於家裡的奴婢行事都沒了分寸!”
張嬸這才醒悟過來,這裡不是他們夫妻倆住的房間,而是在主人跟前。她雖然喜歡倚老賣老欺負年輕丫頭小子們,但畢竟是世代執役的人家出生,知道即使六房再落魄,盧老夫人與九小姐也依然是她主人。當著主人的面教訓丈夫,本就是沒規矩的事,更何況丈夫剛剛領了老夫人的命令,她就當著主人的面公然喝令丈夫違令,簡直就是明晃晃地跟主人作對了!她真是糊塗了,就算再心急,也不能亂來呀!
她眼珠子轉了幾轉,賠笑道:“老夫人莫氣,小的也是一時心急……小的男人性子老實,若是您讓他趕個車、送個信、採買點燈油柴薪,他絕對會辦得妥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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