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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他臉上那抹笑有些古怪。
其他船出發時,已經是一刻鐘以後了。柳東寧與文良坐的那艘船,除了船工,就幾乎都是少爺小姐們,剩下沒能擠上去的,只好跟著柳家的嬤嬤和大丫頭擠了第三條船,然後才是其他的丫頭婆子小廝家丁。到了最後,一直在碼頭邊上等候的文怡反倒落了單。
紫蘇急得不行,不停地跺腳:“小姐!早就您快點兒過去的,如今可不就被落下了麼?!這可怎麼辦哪?!”
文怡將視線轉向最後一艘彩舫,不過是十來尺長,也沒有雕欄畫棟,簡簡單單的,只掛著幾掛湘妃竹簾,原是夏天遊湖的小船。今天天氣晴朗,太陽也足,江面風平浪靜,坐這樣的船也很穩當,更何況這船頭船尾上站著的船工,雖然穿的只是粗布衣裳,但一看就知道是老把式了。最要緊的是。她從這裡遠遠望去,隱約能看見船艙裡放著一件黑色斗篷,卻是柳東行的。
她回頭朝紫蘇微微一笑:“那裡不是船?你怕什麼?總有人能送咱們過去的,便是一艘船都沒了,平日的渡船總會有吧?”紫蘇這才安下心來。冬葵白了她一眼,視線投向那艘小船,眼珠子一轉,沒吭聲。
柳東行送走了四艘大船,忙得滿頭大汗,卻還衝著顧家的管家傻笑:“總算安排妥當了,沒想到今兒來的人會這麼多!”
那管家有些無語地看著他:“行少爺。您還沒上船呢!”心中卻在腹誹:眾人說這柳大少有些缺心眼兒,果然不假!今兒可是為了給他相親才驚動了這麼多人的,他倒好,忙前忙後,卻把他兄弟當正主兒了!
柳東行“恍然大悟”,臉上便帶了焦急之色:“那可怎麼辦呢?!我把自個兒忘了!”又忙吩咐小廝們:“快把船叫回來呀?!”可那船哪有這麼容易叫回來?小姐們是恨不得儘可能離柳家表少爺近些,少爺們一下船就立等丫頭婆子們侍候,哪一艘船是能回頭的?
管家只好道:“那還有一艘船呢,不過九小姐已經帶人上去了,行少爺,您不如去求她一聲,看她願不願意給您勻個座兒?”
柳東行唉聲嘆氣地,便跑到小船前的岸上,真個求文怡:“顧九小姐,您這兒還有座兒麼?我忘了自己還沒上船了!”
文怡強忍住笑意,不緊不慢地坐下,撇開頭,一臉不樂意的表情:“柳少爺這話糊塗,您是東道主,我是客人,難道我還能攔著主人上船不成?!”
柳東行嘴角一彎,便要往船上走,紫蘇飛快地往前走了兩步,一副要擋著他靠近女主人的駕勢。冬葵恨鐵不成鋼地握了握拳,差點兒就要打上去了。
就在這時,碼頭上傳來一陣叫喚:“等一下,還有我呢!”柳東行與文怡齊齊一愣,轉頭看去,卻是文安。
文怡上回去長房做客,就沒見著文安,還以為他有事不在呢,今日沒見,也沒起疑心,卻沒料到他會在這時候出現。柳東行也有些愕然,但很快就反應過來,笑著大聲問:“安弟,你怎麼這會兒才到?!”
顧文安大踏步走了過來。身後半個人都沒有,急得顧家管家忙忙湊上前問:“七少爺,您也要去麼?老太太和二太太那裡……”文安冷笑地看著他:“你們有好玩的,也不叫上我,是不是眼裡沒人了?!”那管家吶吶地不敢再說什麼,文安便一腳踩上了船。
他是文怡族兄,倒也沒什麼忌諱,徑自往文怡對面坐了,便喝令丫頭倒茶。紫蘇冬葵看向文怡,文怡略一點頭,紫蘇便嘟起了嘴,冬葵不動聲色地上前倒茶,又將瓜子點心放到他面前,然後退回文怡身邊。
柳東行面無表情地吩咐船工開船,然後坐在文安對面,與文怡只隔了四尺遠。文怡眼角瞥見他將斗篷收了起來,默默地低頭喝了口茶,再暗暗望過去,正好與他對視一眼,連忙將視線移開,只盯著前方的江面,心中有些扼腕。
柳東行同樣覺得扼腕,卻又沒法將文安撇開,只好勉強笑著與他搭話:“昨兒他們都說你病了,就沒請你,我還擔心你不知病得怎樣呢,卻又找不到人打聽。如今見你氣色還好,倒也放心了。”
文安冷笑一聲:“你倒有心!你那兄弟可沒把我放在眼裡呢!我本沒什麼大病,不過是臉上長了東西不好見人罷了。但我不想見人是一回事,別人特地瞞著我,就不應該了!”接著又有些委屈:“連六姐也被他哄了去!待我這般無情!”
他這麼一說,文怡與東行雙雙朝他臉上細看,果然發現,一層白**之下,隱隱透著紅色的小疙瘩,尤其是右邊臉頰,密密麻麻地,一直蔓延到鼻翼處。
文怡吃驚地問:“上個月七哥哥不是得了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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