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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道:“飯菜已經得了,小姐這就吃麼?”見文怡點頭,她便忙忙出去催飯了。
待文怡吃過遲來的晚飯,趙嬤嬤又送上熱茶:“少喝點兒吧,天兒晚了,回頭當心睡不著!”文怡笑著應了,推她出去:“好嬤嬤,我陪祖母說會兒話就回屋了,您歇著去吧。”趙嬤嬤笑著離開了。文怡又回到祖母身邊坐下:“夜裡風冷,祖母可得記得多添點衣裳。”
盧老夫人道:“我心裡有數呢。方才你進門時,我正看日子,有件事與你商量。”回頭叫丫頭拿了時憲書來,翻給文怡看:“今年清明是在十六,你母親祭日正好是在十五日,偏清明前兩天是寒食節。按規矩是不開火的。我想著趁如今家裡沒什麼要緊事,先叫廚房多做些耐放的冷食和糕點,免得那幾天忙亂,你覺得如何?”
文怡笑道:“祖母想得周到,就照您的意思辦吧。”
盧老夫人點點頭:“說來日子也快到了,今年的棗錮飛燕(注:一種燕子形狀的麵食)還沒做呢,祭品也未備齊,讓老仲帶著底下人明日就開始預備,省得事到臨頭,又出什麼岔子。”
“那就讓人傳話給仲管家吧。”文怡轉頭對那拿著時憲書的丫頭笑笑,“一事不煩二主。還要辛苦石楠姐姐走一趟。”
石楠淺淺笑著福了一禮:“奴婢不敢當,奴婢遵命。”便退了下去。
文怡看著她的背影,嘆道:“果然是祖母看中的人,仲管家和石楠父女倆都是最穩當不過的,不論什麼時候,都一點規矩不錯。”
盧老夫人淡淡笑道:“就是因為知道他們一家子都穩當,所以當初遣散家奴時,我就留下了他們一家,讓他們管著莊子。那幾年裡,他們老實辦差,從沒私下佔過主人家一點好處,不愧是幾輩子的老人,忠心可靠!如今家裡交給仲茂林管著,我又把他閨女放在身邊,就更放心了。”
文怡點點頭,又問起祖母這些天胃口好不好,吃飯香不香,晚上睡得穩不穩,衣服可有穿暖和了,是否出現咳嗽症狀,補藥是否按時吃等等。盧老夫人苦笑道:“你這口氣就跟石楠那丫頭一樣!如今連其他幾個丫頭,都學了她,成天煩得我頭疼!放心!我老太婆好著呢!今年開春後就沒犯過一回病!也就是去年秋冬時咳了兩遭,吃幾劑藥就好了。如今我每遇到大晴天,午睡起來後,便在外頭院子裡溜躂上幾圈,心裡很受用。”
文怡笑道:“祖母心裡受用就好,只是這幾樣都是蕭老大夫再三囑咐的,先前天冷,孫女兒不敢讓祖母出屋子受凍,如今眼見春暖花開了,您在外頭走走也不防事,多曬曬太陽,活動活動筋骨,身體就更好了!”
盧老夫人無奈地嘆了口氣,又問:“這幾天在外頭過得怎麼樣?你雖每隔三四天就叫人傳一封信回來,卻只是報喜不報憂的。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吃得好、穿得暖,有沒有累著了,聶家那邊我又不好問!”
文怡起身挨著她坐了,抱著她的手臂撒嬌道:“孫女兒好著呢,您不信,就問問冬葵她們!孫女兒若真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自然會告訴祖母的!”
“好,好。”盧老夫人拍了拍孫女,祖孫倆親近了一會兒,文怡又說起:“莊上也沒什麼大事,就照著孫女兒先前跟祖母商量的那樣,莊上的農戶們有遇到困難的,便多幫一把,讓他們把今年平安熬過去。銀子什麼的,也不必去算了,只是孫女兒想著,是不是在下個月佛誕的時候,不給廟裡捐香油錢了,改為施藥如何?跟平陽城裡幾家藥館商量一下,也是一樁功德呢!”
盧老夫人聽了點頭:“這是好事,你看著辦吧,等過了清明,就叫仲茂林來商量。蕭老那裡,是不是也讓人去問一聲?他對這個清楚些,若是有他出面,倒比咱們便宜。”
文怡知道祖母是擔心六房行事張揚了,會引起族中人等的注意,到時候別人說不定會以為六房很有錢,又巴結著上來討好了,便笑著應下,頓了頓,彷彿不經意地說起:“蕭老大夫的兩個徒弟近日都離開了呢,他那裡大概也缺人使。”
“你讓人去問問,若是需要,就從家裡撥兩個孩子過去學著。橫豎咱們家的幾房家人裡,都有未當差的孩子,哪怕只是學著認認藥材,也是難得的機會。”盧老夫人沒怎麼留心,蕭異的徒弟對她而言,不過是老大夫上門看診時,跟在後頭拎藥箱的人物,她頂多就是在心裡嘀咕一句:如今的孩子都不夠耐心了,才幾年功夫?師父的醫術還沒學足一半呢,就走了。
文怡心中微微閃過一絲失望,面上卻一點痕跡都沒露出來,陪著祖母說了一會兒話,便侍候著她老人家****歇息,然後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