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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大人在錦南州待了近十年,從來沒挪過位置,一直考績平平,卻在新君登基後,上本參奏鄭王的種種不法劣跡,是新君削藩大計裡的功臣之一,沒兩年,便升了正四品的通政使司副使。文怡隨師傅師姐經錦南州北上京城,正遇上他離任,親眼目睹過他的排場記得當時圍觀的百姓曾言,這位知州大人雖算不上什麼青天大老爺,也沒什麼過人的功績,但治下還算寬和,還有個綽號叫“蔣木頭”。
莫非這位蔣知州,就是文慧的舅舅?文怡對即將進門的這位蔣小姐,生出了幾分興趣。
不一會兒,劉嬤嬤便領著一個少女進來了。
那少女十五六歲年紀,身量中等,略有幾分豐滿。她穿著水紅色的襖兒,湖水綠色百褶裙子,外頭披著青呢斗篷,頭上簡單地挽著鬏兒,戴了一頂小小的珠冠,兩邊耳墜子都是小小的珍珠兒,與那珠冠倒是極相配的,又不顯富貴氣。她本就長了一張蘋果般的圓臉,兩隻大眼睛,左邊臉頰一笑便露出一個小小的酒窩,明明五官只是清秀,卻讓人一見便覺得討喜。她進了門,一眼便看到了文慧,邊脫斗篷邊衝後者眨了眨左眼,接著上前向蔣氏請安問好,還道:“父親一直盼著您回來呢姑媽,您這一路可順利?聽說表哥表姐都病了一場,真叫人擔心,如今看到表姐氣色這樣好,侄女兒總算能放心了。”
蔣氏原本是板著臉的,聽了她的話,倒緩和了幾分,淡淡地道:“我們都好,你父親有心了……他升了官兒,原是好事,只是不該連夜將你送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出什麼事了呢”
蔣瑤帶著一抹羞紅,低頭小聲道:“父親說,他再不出發,就來不及了。上頭催得緊呢……他嫌我是女兒家,會拖他後腿,不讓我跟去……還說若我也走了,家裡的田地莊子就沒人照管了,他不放心呢……”
蔣氏一聽忙道:“荒唐你才多大年紀?知道什麼?他居然把家裡的田地莊子交給你管了?也不怕你把蔣家的基業都折騰光?”
蔣瑤扭捏地道:“侄女兒在家時……也曾幫著管過……收收租子看看賬什麼的,還是知道的……”
“你知道什麼?”蔣氏瞪她一眼,“你當管家是這麼容易的事麼?到底是沒孃的孩子,不知道輕重你把那些產業都交給我,我替你收著,等你父親回來,再交還給他,省得你把蔣家家業敗了”
蔣瑤小小聲“哦”了一句,答應明日開了箱子,就把賬本送過來。接著,她就將目光投向了文慧,抿嘴笑了笑。文慧笑著走上來拉起她的手:“我都有大半年沒見你了,瞧著你又長高啦只是你怎麼穿成這模樣?這珠冠也未免太小家子氣了,你戴這勞什子做甚?”
文怡瞥了蔣瑤頭上的珠冠一眼,覺得跟自己在青州時得的那一頂有幾分象,只是珠子要少得多,款式也比較簡單。她緊了緊手帕,決定不把文慧的話放在心上。
蔣瑤卻笑道:“表姐覺得不好看麼?現如今京裡就數這珠冠最時興呢只是咱們家的情形,你是知道的,我爹也不肯給我置辦十分貴重的首飾,我只好拿這個應付了。可不敢跟萬貴人在重陽節宮宴上戴的那一頂相比,聽說那一頂珠冠,用了九百九十九顆上等米珠呢我這個雖不算好,但在那些千金小姐們面前,還算能見人。”
文慧閉了嘴,她離京大半年,對京中的時尚並不清楚,卻又不希望在表妹面前露怯。她將眼光投向蔣瑤穿的衣裳,發現那裙子是冬天很少人穿的湖水綠,再看那水紅的襖兒,遠看沒發覺,走得近了,才看到上頭帶了萬字不到頭的隱紋,閃著珠光,絕不是尋常料子。莫非京中現在流行珠冠、萬字紋與湖水綠的料子?她用眼角瞥向文怡,想起在青州時羅家二爺送來的那些禮物,心裡有幾分後悔,當時不該這麼爽快地全都送給了堂妹。
文怡發現了她的目光,有些莫名其妙,但見文嫻招呼自己與文娟上前與蔣瑤見禮,便也跟著去了。
蔣瑤很快就與幾個“表姐妹”熟絡起來。她禮數週全,言行舉止略帶了幾分拘謹,但並不顯得小家子氣,又時不時露出幾分羞澀來,倒讓文嫻文娟都生出了親近之心。只有文怡覺得好笑,那位有“木頭”之名的蔣知州,倒是生了個有趣的女兒呢。
蔣氏原本累極,不知何故又振作了精神,連聲吩咐丫頭婆子去把蔣瑤的行李送到正院裡來,也不讓人收拾客房了,給文怡姐妹幾個備下的院子,後頭那一進倒還空了一個廂房,只要略添幾樣東西,就能住人。於是蔣瑤就被打發去與文怡姐妹同住。
不過文慧似乎久不見表妹,十分想念,立時便要帶她回自己的院子,聲稱要與她“秉燭夜談”。蔣氏勸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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