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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近,文怡甚至覺得能聽見她們的腳步聲了,見柳東行遲遲未動,心下不由得一急,忙推了他一把。柳東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飛快地將一樣東西塞進她手心,一轉身,便已消失不見了。
文怡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閃,柳東行就不見了,不由得怔了一怔,接著便聽到一個婆子的問話:“可是顧小姐?您怎麼獨個兒在此處?”她立時醒過神來,勉強笑道:“我才在外頭散了一會兒步,正要回屋裡去呢,腿腳有些累了,便略站一站。”雙手握成拳,藏入袖下,感受著手心的硬硌。
似乎是一張紙條。不知上頭寫了什麼東西?
打著燈籠的婆子沒瞧出她的異狀,還在那裡笑道:“您的丫頭怎麼沒跟在身邊?方才小的從李小姐那裡過來,聽見她正與李少爺生氣呢,您要不要過去看一看?”
文怡聞言便道:“是麼?多謝你告訴我了,我這就回去。”說罷抬腳先行,那婆子忙提著燈籠走快兩步替她照亮道路,不一會兒,便到了她暫居的小院,方才轉身離開了。
文怡住在小院的東廂房,李春熙就住西廂,似乎是聽到了她與那婆子的腳步聲,立時便衝了出來:“你回來了?我泡了茶,過來喝吧”
文怡在袖下捏了捏那張紙條,暗暗將它藏進袖內,方才進了西廂房,掃視周圍一眼,見屋內除了她們倆,便再無第三個人,便勉強露出笑容:“聽說冬哥兒方才過來了?他又惹姐姐生氣了麼?”
李春熙嘆了口氣,出人意料地沒象平時那樣數落弟弟,反倒坐在桌前,悶悶地喝了口茶:“那小子,也不長個心眼。你可知道他方才來跟我說什麼?為著今兒康王世子摔馬一事,查小姐叫人殺了那惹事的馬,又罰了莊上的馬倌二十鞭,人傷得如今都起不來了。那小子說這不是馬倌的錯,叫我開口向查小姐求情,請個大夫來瞧瞧那馬倌,救他一條性命”
文怡怔了怔,方才緩緩地道:“這事兒說來是查家的內務,我們卻是不好插手的……”不過查玥明知道那是康王世子任性,非要騎馬,才惹出這場禍事來的。莊子上的馬倌又如何能拒絕貴人的命令?而康王世子摔馬,也沒聽說是馬的問題,殺了馬已是冤枉,又何必再鞭打馬倌?
平日看查玥行事,不象是如此冷酷的人呀?
也許……這是在為了減輕查家的罪責?康王世子畢竟是在查家莊子裡出事的,若宮裡追究起來,查家已經罰了相關人等,只要世子傷勢能迅速痊癒,想必宮裡也不會太過怪罪重臣家眷吧?
然而那個馬倌,確實是有些冤枉了。
文怡抬頭看向李春熙,苦笑道:“冬哥兒是個心地良善的孩子,看不慣這些也是有的。然而人是查家的人,打也是查家讓打的,理由也正當,咱們拿什麼去勸呢?若是還沒打,倒可以說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如今打都打了……再勸查家人請大夫,未免有些越俎代庖了。我見這莊上的僕從都是圍著主人家的宅子散居的,查家人平時也不常來,想必管得並不嚴,那個馬倌不知可有自己的住處?讓冬哥兒去打聽打聽,得了信兒,咱們叫家裡的小廝悄悄兒請個大夫過去給他瞧了,抓藥也讓咱們的人悄悄兒去辦,不必驚動查家人,豈不是兩相便宜?我覺得……查小姐未必就真的惱了那馬倌,只是康王世子好歹受了傷,總要做點事給別人看。”
李春熙眨了眨眼,神情冷淡下來:“哦,原來如此。這倒也是個法子。”接著便悶不吭聲了。
文怡心中一驚,以為她惱了自己,忙道:“你別生氣,我只是想著……”
“我沒生氣”李春熙打斷了她的話,“我知道你的意思。若你也是查玥那樣的人,就不會說叫咱們家的小廝暗地裡請大夫去瞧那馬倌了。我只是覺得……”她皺了皺眉,似乎有些拿不準該怎麼說,猶豫了一會兒才道,“咱們好象跟查玥不是一路人。”
文怡張張嘴,也沉默起來。她早就發現了。不但查玥,連阮家姐妹或是龍靈也是如此,龍靈或許還好些,但阮家姐妹與查玥都是家裡有權有勢的,儘管性子爽利,與人相處時也沒什麼架子,但有時候說話行事,想的唸的與她們是兩回事。比如對待康王世子,文怡會覺得他是個孤兒,怪可憐見的,即便愛胡鬧,也別太過薄待了他;李春熙則會覺得弟弟與差不多年紀的男孩兒在一起玩兒倒沒什麼要緊,若是對方愛惹禍,還是遠著些好,省得招麻煩,卻不會想到其他身份地位什麼的;但查玥待這位世子爺,卻是可以想罵就罵,想丟下就丟下,只有在自己理虧時,才願意低聲下氣去招呼;阮家姐妹勸她時,也只會說別叫宮裡責怪她捧高踩低,完全是從查玥的立場上考慮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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