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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若她某一天想起過往,不知又將是怎樣一番心緒?會否後悔今日之舉?而自己……若然芄蘭將來後悔,他能否輕易放得了手?這個因失憶而重生的妻子,是這麼地吸引著他全部的心緒,令他越來越貪戀著她的一切,這份沉迷……是那麼陌生,卻又令他甘心情願。
有時候他甚至有種很荒謬的念頭——眼前的女子,與芄蘭根本是兩個人,雖然她們長得一樣,卻完全是兩個不同的靈魂,他可以對以前那個芄蘭視若無睹十餘年之久,卻無法忽略眼前女子哪怕只是一個揚眸的輕顧。
呵!他不禁要為自己的胡思亂想感到好笑。芄蘭只是失憶,眼前的她……本質上依然是那個心底藏著另一個男子的剛烈女子。
芄蘭靜靜地看著他沉思的面容,沉默地靠著他。對於他的擔憂,她無言以對,她自己也無法確定真正的芄蘭還能否回來,無法確定自己何時會成無主孤魂。她開始反省自己第一次進到這書房時所說的話所下的決定是否太天真,單純地做秦王妃與做趙德芳的妻子,似乎根本是兩件毫不相干的事,一切……竟是要看她的心如何去想。
靜謐的書房,一對相擁的男女,懷著各自的心思,相顧無言。
他們並不知道,此時的皇宮內苑的安福宮內,因他二人之事風波驟起。
第15章、妾心未靜波瀾起(1)
開寶九年三月二十八,氣溫驟降,綿密細雨自丑時開始便輕飄而落,一直持續到卯時仍不見止歇,甚有越落越大之勢。
秦王府門口溼漉的石階下停著一輛漆紅馬車,車前站著牽馬的僕人,穿著一身蓑衣戴著斗笠遮雨,靜靜地等著主人。開啟的王府大門旁同樣站著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小心翼翼地提著一個包袱,在他前面並排而行的男女共撐一柄油紙傘,正跨門而出。
“小心臺階。”
趙德芳一手撐傘一手扶著妻子,雙目低垂看著她腳下的石階,輕聲提醒。
芄蘭穩穩地抱著懷裡的孩子,分神瞧了一眼暗沉的天,低喃道:“沒想到會下雨呢……”昨晚她上床時分明一點要下雨的跡象都沒有,哪曾想到一早起來外面早已是細雨濛濛,整條街道看起來像是置身煙霧中,若隱若現。
“不然我譴人回宮跟母后說說,改天再去?”今天的氣溫比之昨日低了許多,芄蘭才剛坐完月子,這種天氣出門實在不太妥當。
“不用了。”芄蘭笑了笑,在馬車前止步,揚眸看著他,“都準備得好好的,怎好隨意更改?反正一路乘車過去,沒什麼好擔心的。”語罷抬腳踩上車前的矮凳正待上車,身後卻突地傳來“噠噠”的馬蹄聲,交雜在車轤滾動的節奏中,令她直覺地止了動作收回了腳,同身邊的男人一起回身望去。
如煙雨幕中漸行漸近一輛暗褐馬車,那拉車的高大駿馬通體漆黑,毛髮溼透,噴著粗氣朝他們徐徐走來,一直踱至他們身側才停下,車簾也在同一時間被人撩起,露出一張淡漠的男性面容,那男人淡淡掃了芄蘭一眼便轉向趙德芳,啟唇:“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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芄蘭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聽到趙德芳難掩訝異地低呼聲:“皇叔?你怎會來?”
皇叔?
芄蘭輕訝,眼前的男人瞧來很是年輕,生得一張冷凜而稍顯霸氣的臉,趙德芳的皇叔……不知道是趙匡義還是趙廷美?
“明日就該出發前往西京了,今日還有些事要談妥,你怎地還有時間在這浪費?速速給我上車。”那男人的聲音很淡也很穩,卻絲毫不減話中的威嚴,聽得芄蘭心臟沒來由地一緊,眼睫自然地輕垂下來,秀眉卻微乎其微地擰了一下後回覆原樣。
趙德芳先是對著那男人點了點頭,溫文地笑著,“皇叔,且待我送芄蘭進了宮見著母后便隨你去,可好?”
“又不是不識得路,況有僕人跟著,做何要你走這一遭。”男人聲音漸冷,如冰雙目終於定在芄蘭臉上,毫不客氣地說道,“德慶公主,不過半年沒進過宮,你該不會找不著路吧?德芳有事處理,今日你便自己進宮罷!”
這個男人討厭她。
只一眼,芄蘭便瞧見了這男人眼中濃烈的厭煩與不耐,她暗驚了一下,倒是不知道焦芄蘭與這皇叔之前又有著怎樣的恩怨。她不禁想要長嘆而出——實在有夠離譜,她所處的到底是個什麼位置?她所扮演的,又是一個什麼角色?為何迄今出現在她面前的人,都與焦芄蘭有著這般令人頭疼的糾葛?
“皇叔,我不放心芄蘭,你便讓我送了她進宮去,行不行?”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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