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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德芳抿了抿嘴，目光一沉，淡道：“無妨，我會轉告皇后不必大肆輔張。你們莫要忘了，我此次離京是要南下貴州，待皇后譴人來接走夫人，我即刻上路，往後幾個月你們一步都不許離開夫人，務必保證她的安全，像今日這等事萬不可再發生！”

靜立的二人整了整臉色，鄭重道：“必定不會再發生！”

璇兒旋即皺眉，不解地看著負手而立一臉平靜的主子，吶吶道：“王爺為何不將夫人帶在身邊呢？”他們有一個月沒見呢，這麼快就又要分離了嗎？

趙德芳苦笑，他何嘗不想將她帶在身邊？他甚至想將她綁在自己身上，走到哪便帶到哪，可是……他不能——“小少爺還在京裡，他那麼小，總得要孃親守在身邊比較好。”

璇兒一怔，無言以對。一旁的藍文卻又有問題，“王爺，我們這麼順利地進來找到夫人，我還真有些不習慣！”

“順利？”趙德芳淡淡搖了搖頭，“你們下去休息吧。”

第34章、溪雲初起日沉閣（3）

翌日，朝陽初升。紅日似火，透過屋前粗壯大樹的葉縫灑落一地碎片。碧莊門前臺階下，芄蘭緊抓著薛素心的手，一臉不贊同地直皺眉頭，“你當真非去不可？你身子受不了的，先休息幾天好不好？”

“我沒事，芄蘭。”薛素心溫和一笑。昨夜的促膝長談，她得到眼前人的諒解，此後便再無遲疑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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芄蘭看著她略帶一絲雀躍神情的美麗容顏，突地張手抱住她，哽著聲音在她耳邊低道：“素心，趙德昭若敢傷害你，我必定饒不了他！”

這方，兩名女子相擁話別。

那廂，趙德芳將藍文叫到一邊，低聲吩咐：“務必將薛小姐安全送到襄州，親眼看著她坐上前往均州的客船，你才能動身回京，明白嗎？”

藍文慎重點頭，“王爺，你就放心吧。”

“還有……”側目看了一眼那方依依不捨的兩人，趙德芳傾身在藍文耳邊又交代了幾句，這才鬆了口氣般淺淺一笑，“都記住了嗎？”

藍文卻是一臉錯愕，“王爺，這樣做……那燕王——”

“無礙，你便按我說的去做吧。”

“是。”

離別之際，似乎除了請對方珍重的話，已是什麼都不適合說了。芄蘭看著薛素心在碧玉和藍文的幫助下坐進馬車，眼眶酸澀難忍，她一個轉頭將臉埋入身後人懷中，不願看那漸行漸遠的馬車。

“那日你不喚醒我，是不忍我面對這種情景，對不對？”

趙德芳收回視線垂眼看著胸前的青絲，“是。只是我沒想到，那一次無聲的離去竟與你分別月餘之久。”他長舒一口氣，雙臂收緊，“對不起，芄蘭。”

她無聲搖頭，靜靜道：“她比我勇敢。”在知道對方不可能傾心自己的情況下卻依然堅持守候，這份堅強，她沒有。今日若是換作趙德芳心有所屬的話，她也許會扼斷自己所有的情絲遠離這個男人，無論如何也不會睜著清醒的眼守在他身邊看著他走向別人。

“莫要妄自菲薄。”他失笑，攬著她轉身往屋裡走，“你昨夜怕是沒休息好，回去補個眠吧。”

她無異義地跟著他的腳步，“你呢？”

“我去安排一些事，大哥不知何時會得到我已尋至江陵的訊息，在他趕來之前，我必須想個對策，”他頓了頓，淺聲道，“我並不想……與大哥有任何不快。”那是他唯一的兄長，他們是至親的兄弟，他一點都不希望兩人的關係因此而僵化。

“應該不出三天，他便會知道吧。”芄蘭眯了眯眼，勾唇一笑，“你應該已經發現了，在你們踏入這碧莊開始，蘇離和小路子便勿勿潛出去了，想來必定是去給趙德昭通風報信。”

想到蘇離，她自然地聯想起璇兒，她竟半點沒瞧出那小姑娘居然是秦王府的三護衛之一，與藍氏兄弟乃師兄妹。

“澤華，那兩個宮女跟藍文一同回京不會有事吧？”藍文今天啟程回京，同行的還有被蘇離留下來的夏荷和秋菊。

“這事你就別管了，母后自會定奪。”

兩人一路交談行至房中，趙德芳攬著她直往床邊送，“你再睡會兒，回頭我來看你。”

“好。”褪下外衣躺入被中，目光卻在他身上流連不去。

趙德芳無奈一笑，萬般寵溺地揉揉她的髮絲，正待轉身，忽有想起什麼回頭問道：“對了，成親時我交給你一塊令牌，你可曾有印象？”

芄蘭茫然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