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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通,將自己的氣逼了過去。
世界很黑,很安靜,他感覺不到古小蘑,只有蝶安的殺氣沖天,與什麼恐怖的東西鬥得不可開交。
難道長生大帝便只有這點準備麼?
他面色一凝,黑色的花紋突然爬上他的頸項,越過輪廓清美的下顎,向眼角蔓延開去。
越拖下去,便越是不利。
可他……沒有多少時間了。
鬱琉閉上眼,整個人散發出淡淡的光暈。他眉頭微微蹙起,像是憶及了什麼一般。
並不該在戰鬥中出現的……這樣的溫柔得甚至有些悲傷的表情。
蚩尤不愧為最驍勇的戰神,蝶安雖有軒轅劍,但如何能與軒轅黃帝相比。好在她身姿敏捷,經常躲進蚩尤龐大身形的死角里,引得蚩尤攻擊二十八星宿,一時間兩邊狀況都十分緊張。
天衍眾人站在天衍峰前,那力量懸殊得可怕,根本什麼也做不了。莫為一面吩咐大家做好防禦自保,一面盯著那天上,偶爾對上陸修的視線,臉色卻十分奇怪。
便像是傳染了一般,陸修佈下一個結界,看到了莫為的眼神,瞬間臉色也突然變得十分蒼白。
此時正值夏末,過了整整一夜,天光大亮。天衍峰的清晨已然有了初秋的涼意,沒有平日的鳥語蟬鳴,漫天肅殺氣息,直將這美景掩蓋了去。
蝶安喘著粗氣,蚩尤也用鬼頭戰斧支撐著龐大的身軀,自南而北相互對持。
她的衣衫爛了,露出一個白皙的手臂,上面傷痕累累。即便是蝶安,獨自與蚩尤能周旋這麼久也相當不易,可是現在她體力耗盡,明顯是處於了下風。
蚩尤雖疲憊,但不愧為戰神,竟是愈發神勇。天上的二十八星宿已經維持了星宿圖整整一夜,不斷受到蚩尤神力的反噬,此時依然精疲力竭。蝶安略一沉吟,便快速向星宿圖法陣中央掠去。
蚩尤怒喝一聲,顯然已經厭煩了這種貓抓耗子的遊戲。他體內突然爆出一股赤紅色的光芒,待得眾人看清之時,不由得大驚失色:原本只有一把鬼頭戰斧,現下他六個巨石般的手掌中,都握著一把鬼頭戰斧!
一柄戰斧就夠可怕了,六柄戰斧,那將是怎樣的力量?
蝶安卻不驚慌,她回過頭,挑釁般的望著蚩尤。
一切只發生在一瞬間。
六柄戰斧劈向法陣,空氣中似是有什麼撕裂了一般。蝶安沒有舉起軒轅,烏黑的發凌亂在狂風中,隱住她嘴角那一抹詭秘的笑容。
法陣四周,二十八星宿齊齊嘔出一口心血。
“收圖!”見多識廣的玄武當即揚聲道:“決不能讓他毀了法陣!”
然而怎來得及?蝶安也嘔了鮮血,只是卻不如星宿們那般嚴重,既要抵抗六柄鬼頭戰斧,又要承受法陣被劈毀的反噬,幾乎等同於自盡無異。
她站在法陣中央,看法陣一點點被劈開,瘋狂的笑聲迴盪在晨曦間,久久不絕。
然而那卻不是晨曦。
東方而來的光芒,那老者站在一片光華中,懷中抱了一副玉琴。那琴無弦,通體瑩碧,襯得老者銀髮蒼蒼,甚是仙風道骨。
他屈身而坐,身下什麼也沒有,可他的確是坐著的。
然後他撫了一下琴。
那聲音悠揚動聽,只一個毫無音律的交響,便叫時間如同靜止了一般。
然後便在一瞬間,法陣與蚩尤轟然不見,那滔天的震動與肅殺像是被琴聲淨化,一點一點散開,直到完全消失在空氣中。
蝶安的笑聲戛然而止。
這是什麼聲音,奇異,空靈,天籟一般。
莫為眼前恍惚浮現出師父在世時的景象,那時他年方二十,正值英雄年少,未出山門便已名揚四海,與師妹秋靜兩情相悅,何等的意氣風發!
可如今師父已經不在,天衍的整個重擔落在他頭上,幾十餘年相安無事,可如今,便要在他手中毀了……千年的天衍啊,要他如何面對列祖列宗?更何況還有那個傳承了千年的東西,天衍受託於人,寧死不違誓言。可現下……卻真的要去解開鬱琉的封印嗎?!
他神色恍惚,頹然的垂著雙手。
然而眼前卻是大片霞光,莫為抬起頭,空氣中有奇怪的音律聲,那般美妙,直叫人忍不住想要跟著翩翩起舞,他聽了許久,又感覺有人在喚他,那聲音彷彿是……師父?
莫為一喜,向前踏了幾步。
瞬間,一切景緻突然不見了。他惱怒的回頭想看是誰阻止了他,卻是一個紅衣少年扯住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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