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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磊點點頭:“要打個電話給她嗎?”
“不用了,她只是鬧鬧脾氣而已,你先下去工作吧。”
“嗯。”溫磊望了他一眼後,轉身離去。
凌子揚略顯煩躁地坐下,手中的檔案被隨意扔置一邊,單手支頤,閉目沉吟了一會後,凌子揚拿出手機,撥通了笑笑的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客服人員禮貌而客氣的聲音傳來。
凌子揚稍顯不耐地將手機往桌面一扔,雙目瞥向窗外,有些失神。
坐了一會,突然起身拿起掛在沙發上的黑色長外套便往門口走去。手剛觸到門的把手時一頓,又折了回來,拿起桌上的手機,撥了唐起的電話:
“知道怎麼聯絡笑笑嗎?她今天翹班了。”
“那丫頭才上了幾天班怎麼就翹了?打她手機沒接嗎?”
“手機關機了。”
“關機?”唐起皺眉,認識她這麼多年,那丫頭手機從不會關機,除非每年的那一天,今天……
“子揚,今天幾號?”唐起突然問道,聲音有些緊繃,又一年了嗎?
“3月16,怎麼了?”眉峰不自覺地攏起,凌子揚沉聲開口。
“今天就給她放一天假吧,你找不到她的。”
“為什麼?”
“每年的今天她都不會見任何人,也不會與任何人聯絡。”
“為什麼?那她……去哪裡?”眉峰驟得更緊,凌子揚直覺這中間有什麼事。
“不知道,或許是去墓園,或許是去那些承載著她的過去的地方。她說過,這一天僅屬於她和她的家人,也僅這一天,所以希望大家不要過問她的今天。”
唐起聲音有些凝重,還有淡淡的惆悵。無論他們如何努力,這一天,笑笑都是陌生而疏離的。她走不出她的世界,他們也走不進。
“墓地裡……葬的是誰?”聲音有些艱澀。
“笑笑的家人,十四年前的今天,她們一家出遊時遭遇了嚴重車禍,笑笑是唯一的倖存者。她……不是蘇家的親生女兒。”唐起緩緩說道,這是蘇家不為人知的故事。笑笑與蘇家人間的親密和默契,外人從不曾懷疑過他們是不是一家人。
“是……本市的墓園嗎?”凌子揚略顯遲疑地問道。
“是。但是,子揚,別去打擾她,今天的笑笑不會是平常狡黠可愛沒心沒肺的笑笑,她從不願意讓人看到她的脆弱,所以,給她一個空間。”唐起不放心地叮囑道。
蘇晴曾不放心笑笑在這一天獨自外出,悄悄跟在她後面,沒想到被笑笑發覺,當時看到蘇晴時她臉上沒有平時慣有的笑容,但也沒有任何怒意,只是很平靜地望著蘇晴,很平靜地開口:“蘇晴,請給我一個只做自己的機會。”聲音不似往常的抑揚頓挫活力四射,只是很平靜很平靜,如一潭激不起任何漣漪的死水般平靜。
凌子揚點點頭,無意識地放下電話,看著她每天都笑得如此的開心,如此的無憂無慮,他一直以為,她應該有一個很快樂的童年和一個很幸福的家庭。原來笑容的背後,是常人無法理解的傷痛和脆弱。
不自覺地望向窗外,天空是冷風過境後特有的陰霾,窗外參差凌亂的樹枝在寒風中搖曳,本該生氣盎然的春天,卻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冷空氣而無端平添了一股蕭瑟。
是否每年的今天都是這樣的陰冷晦暗?每年的她都是這樣子獨自一人靜靜地立在寒風下,在空蕩蕩的墓園裡,守著自己的家人?她,冷不冷?
凌子揚無法不讓自己不去想她嬌弱的身影在寒風下,一動不動地立在偌大卻空蕩無絲毫人氣的墓園中的畫面,心底微微地擰緊,想也沒多想,拿起掛在辦公室的那把黑色長柄雨傘,拉開房門往外九樓走去。
“我出去一趟,公司有什麼事暫交由你負責。”匆匆地朝溫磊交待兩句,凌子揚便消失在九樓企劃部門口。
【018。墓園】
離清明還遠著,今年的墓園依舊如往年一般冷清無絲毫人氣,瑟瑟的北風從圍巾裡灌入脖子內,流躥全身,連帶著心也跟著發冷。笑笑無意識地攏緊身上的圍巾,抱著手中的雙枝藍色妖姬,慢慢朝墓園東南方向那個熟悉的角落走去。
來到那個已有些磨損的墓碑前,笑笑微微彎下腰將手中的那束雙枝藍色妖姬輕輕放在墓碑前。
淡淡地看了眼墓碑上的照片,笑笑緩緩蹲下身子,一隻膝蓋微支著地。不捨地伸手輕輕撫過墓碑上溫柔地靠在堅毅俊朗的男人肩上的年輕女人的臉,繼而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