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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父親與我一樣,也姓蘇,與我打小穿一條褲子長大,即使後來各自成了家這聯絡也沒因此斷了,反而是來往更加密切。那丫頭從小就喜歡在她爸媽沒空時來我家住上大半個月的時間,老是膩在我身邊‘老爹老爹’地叫個不停,很多人還因此而誤以為她是我私生女呢。就連葉朔那小子還老誤以為我是那丫頭的父親,六歲那年還牽著那丫頭的手屁顛兒屁顛兒地跑到我面前奶聲奶氣地叫著‘爸’,那時把我氣得,你說這小子才屁點大怎麼就想著拐人了呢……”說著說著忍不住咬牙切齒,一臉憤慨起來。
從蘇家老爹氣得咬牙的神情中,凌子揚隱約知道他口中的葉朔大概就是笑笑與俞浩祺相親當日被拉來當擋箭牌卻落荒而逃的男孩。
“其實那丫頭八歲前也同其他同齡孩子般,小日子無憂無慮,除了我們,她還有一對疼她愛她入骨的父母,還有個可愛而且喜歡時刻黏著她的弟弟,我們都以為這種日子會這麼一直延續下去,但沒想到這一切都在她八歲那年毀了。”蘇家老爹一改剛剛的咬牙切齒,語氣慢慢沉重起來。
“那年,她們一家人自駕車去北方旅行,不料行至一段山路時由於路面積冰溼滑不堪,車子一個打滑瞬間便翻下了懸崖,那丫頭由於正好被車上倒下時脫落的軟椅護住才倖免一難,但她的父母和年僅四歲的弟弟卻不幸在那次意外中遇難。
其實當時車子剛翻下去時她的父母和小翔除了受傷較重外還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的,只是由於當時道路堵塞嚴重,救助不及時,而車子也是側翻,車門被壓住,車窗也被隨之翻滾而下的碎石給徹底堵住,誰也沒辦法爬出車子外求救,那丫頭就這麼被困在車裡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父母血盡而亡卻使不上丁點力氣,小翔雖然因為被父母用身體護住受傷較輕,但也被刮傷了動脈,血流不止,等救援隊趕到時已經奄奄一息,最終還是撐不過去死在了手術臺上。
那時的笑笑年僅八歲,卻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至親一個個地離自己而去卻無能為力,那樣的打擊別說一個小孩,就是大人也承受不起啊。
笑笑被救回來我便把她接了過來,但那時的笑笑已完全沒了之前的調皮狡黠,只是如同一個布娃娃般沒有一絲生氣。整整兩年的時間裡,她完全陷入了迴圈往復的自閉期和選擇性失憶期。
清醒時,她便是一臉死寂了無生氣,雙眼空洞無神得讓人心驚,整天不吃不喝,不說也不笑,讓人看著心疼不已,卻束手無策。
意識不清醒時她便像完全忘記那一起事故般,整個人看起來也與以前無異,一樣的俏皮可愛,只是時常會漾著甜甜的笑容,眨巴著疑惑的大眼,逢人便問,你知道我爸爸媽媽和小翔去哪了嗎?那時,看著這樣的她,除了滿腹的辛酸卻無可奈何,這才多大的孩子,可為什麼偏偏要她承受這一切?
整整兩年,她的意識就這麼在清醒和混沌中度過,雖然看過不少心理醫生,但得到的結果卻除了無奈的搖頭還是搖頭,看著那時的笑笑,我和我蘇晴她媽幾乎絕望,難道那孩子這一輩子就要這麼完了嗎?
第三年笑笑父母的忌日那天,那丫頭突然毫無預兆地消失了整整一天,我們幾乎把所有能找的地方都翻遍了,我們甚至報了警,可是始終找不到人。
蘇晴的母親身體一直不好,患的是胃癌,晚期,但她一直瞞著我們,直到那晚因為找不到那丫頭急火攻心,病情突然惡化暈倒我們才知道這事,但已經晚了,她沒能撐到第二天。”蘇家老爹說道這時聲音有些哽咽,凌子揚什麼也沒說,只是握住他的手給予無聲的安慰。
蘇家老爹深吸一口氣後才慢慢說道:“當時四處找不著那丫頭,而蘇晴她媽媽又這麼毫無預兆地走了,當時剩下的只是滿心的絕望和悲慟,所以第二天天微亮我回家拿東西看到那丫頭突然如幽魂般慢慢出現在家門口時,我便如失去理智般把她抓到蘇晴母親的床頭,不停地罵她,吼她,就是想把她給搖醒,人總要向前看,如果她再繼續沉溺在過去的噩夢醒不過來她這一生就真的毀了。
當時她只是大睜著驚恐無神的雙眼,慢慢跪著伸手抱住蘇晴媽媽慢慢冰冷的身體,哽咽著卻沒有掉一滴眼淚,也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就這麼一直跪著……
辦喪禮那幾天她一句話沒說,也沒哭,只是默默地幫忙。
那幾天我心情低落到了極點,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整個人很消沉,蘇晴那時也就十多歲,卻很懂事,也不哭不鬧,只是默默地照顧著我和那丫頭。
喪禮剛結束,那丫頭卻像做了長長地一個夢後突然夢醒了一般,突然整天笑眯眯地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