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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同學們認真做。今天下午一上課就講評開了,而且還講得特別地細。
雲杭五中名貫全市,比雲杭一中、二中還要出名,每年都出幾個全省單科的高考狀元,上北大、清華的學生,更是全市、縣各完中首屈一指。能搞到雲杭一中的期末考卷,曾老師還真是下了大力氣。
現在的試卷,都是老師自已刻版好後,再自已動手油印出來的,所以老師的手上和襯衫上,經常能看到斑斑點點的油印墨跡。
趙菲看著曾老師捲起的白襯衫的袖口上那片醒目的油印漬,就覺得自已實在生不出任何理由,可以和老師撒謊,提早開溜,這樣也太對不起老師的付出了。
趙菲還是強令自已認真聽著曾老師的題例講解,就這樣如坐針氈地上完課,趙菲匆匆收拾書包,就往3號教學樓趕去。
巧的是,趙蘭居然被呂老師留堂了,趙菲進去的時候,呂秀鳳正在對趙蘭訓話:“你也不想想,自已一個農村戶口的孩子,家長又是打小工的,不好好學習,上課不認真聽講,你的前途出路在哪裡?”
呂秀鳳的話,聽著是好意,但仔細品味,和懵懂天真的孩子說這種話,卻滲透出一股刻薄凜然的味道。尤其是她一推鼻樑上本地鄉鎮老師較少戴的金絲眼鏡,眼睛斜向下掃著趙蘭,更透出一股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趙蘭漲紅了臉,她聽出呂老師的話音裡有不對勁的東西,但一時不曉得不對勁在哪裡,只覺得呂老師說的也是事實,她的心裡,不由一陣陣憋屈。不過,以她一個初一年級的學生,心智還未全開,哪裡有力氣反駁老師?
一汪水汽在趙蘭的眼中聚集,越來越厚,越來越重,變成了一滴滴的淚水,從她眼睛裡滾出來,一顆顆打在了課桌上,砸開,濺開了水花兒……
“哭?你只會哭!”
呂秀鳳一見趙蘭抽泣,不由得更加惱火了。今年是她第三年擔任班主任,丈夫雷火已經和縣裡的教育局頭頭腦腦打過招呼,視她這學期期末的表現,如果班級分數能抓得上去,證明自已的能力,就調她到縣城中學上班。
大興縣是個山區縣,除了縣城生活條件比較好之外,一般的山區裡生活環境和工作條件都比較差,能調到縣城,即需要關係,也需要學歷、資歷和工作能力。
當然,如果有秒殺一切的重磅關係,後面的幾條都可以忽略不計。但是呂秀鳳的丈夫也只能做到能給縣裡分管教育的領導託上關係的情份。
所以,如果象趙蘭這樣的學生再多幾個,把班級的整體分數線往下拉了,那就會極大地影響呂秀鳳今年的調動工作。她能不火大嗎?
此時,見自已一通訓話之後,趙蘭不光沒有表態反省,還哭了起來,呂秀鳳心中更加窩火,於是順手拿起放在課桌上的一迭考卷,衝著趙蘭的腦袋就抽下去。
“住手!”
趙蘭眼見老師手中一迭厚厚的試卷衝著自已腦袋砸來,她嚇得想要閃開,但腦子裡又懼於往日呂老師的淫威,不敢躲閃。這些考卷要砸在她腦袋上,雖然不會被砸暈,估計也好受不了。
趙蘭閉上眼睛,就等著腦子被砸懵的一刻。但這時,就在她感覺那疊試卷的破風聲接近自已腦袋的時候,忽然,她的耳邊響起了一聲熟悉的叱喝聲,接著,她能感覺到,自已逃過了腦袋被砸的命運。
趙蘭猛地一睜開眼,就看到呂老師拿著試卷要砸她的,被姐姐趙菲牢牢攥住,差點變成兇器的試卷,離自已的腦袋不到十公分的距離,如果姐姐遲來一步,自已準被砸慘了。
趙蘭是狗咬了都不會叫的人,真被老師砸了,估計也是自已偷偷躲著哭一把,然後若無其事地回家。
見呂秀鳳不光出言汙損妹妹,連帶著家裡人都貶上了,還動手打人,雖然老師體罰學生,在這個時代管得並不嚴,也沒有人提出不準體罰學生,但是趙菲一看自已的妹妹被欺負,一股怒火就升騰了上來。她也顧不上對方是老師,怒喝一聲,上前便抓住了她的手腕。
一瞬間,許多上一世的回憶在趙菲的腦海中滑掠而過:妹妹放學後經常浮腫的眼皮、手上的瘀傷、躲閃怯懦的神情,原來,妹妹在學校裡,受到的是老師這樣的“招呼”。
趙蘭性格懦弱膽小,雖然不能全怪老師,但看來,呂老師的“教育方式”在導致妹妹畏縮性格的形成中,也是濃墨重彩的一筆啊!
趙菲記得妹妹上小學時,還是很活潑天真的!
只不過短短的一瞬間,卻讓趙菲想明白了很多事,她更堅定了今天來找呂秀鳳“碴”的做法。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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