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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都來。
租了倆三排座的大冰車,三個小丫頭坐上面,張老師推著冰車到處跑。正跑著,云云打來電話,說那四個孩子回來了,在院門口跪著。
張怕的第一反應是聽錯了,問道:“你說什麼?”
“他們跪在家家家門口。”云云說:“我讓他們進來了。”
張怕愣了好一會兒:“好吧,算他們狠!”
云云問:“收下麼?”
張怕想說不收。這種風氣不好,如果被這四個孩子開了頭,別的孩子也這麼做怎麼辦?一出事就跑孤兒院門口下跪,要是再有個好事的拍照發上網?都不用記者過來,隨便什麼人有個手機就行了,然後將是鋪天蓋地的一輪、批評。
在這一刻,張怕心裡是深深的悲哀。一個是前面強裝成熟、努力懂事的金燦燦;一個是四個頑劣之徒竟然懂得綁架民意;再有公司裡的許多破事,張老師……懷疑自己得病了。
他忽然懷疑起生存的意義,想起家長養病的老爸,想起送走的喬光輝,想起忙忙碌碌的人們,重複有重複的生活,和螞蟻有什麼區別?
他不說話,云云再問一遍:“收下麼?”
張怕說:“報警。”
云云吃驚道:“什麼?”
張怕說報警。
云云說:“報警有什麼用?事情鬧大,對你只有壞處。”
張怕說:“我好像就沒做過好事,也就無所謂壞處。”
云云勸說:“收下吧,這次是例外。”
張怕笑了下:“例外?”沉默片刻說:“先這樣。”掛了電話打給民政局那個工作人員,因為沒記號碼,在通話記錄連翻帶回憶,總算成功聯絡上,接通後問:“你是民政局的吧?”
“我是,別說你那有出事了。”明顯,人家知道他是誰。
張怕問:“讓人去孤兒院門口下跪,哪個王八蛋出的主意?”
那傢伙好像剛知道這件事情,驚問:“什麼?”
“別說你不知道。”張怕說。
那人說:“我是真不知情,把孩子從你這裡領走,就送福利院了,要不我問問?”
張怕想了下:“算了。”結束通話電話。
忽然間,意興索然,好似對什麼都沒了興趣。收起電話,繼續推著冰車跑,東一邊西一邊,跑啊跑,看著冰面的白,還有許許多多冰刀劃痕……
金燦燦喊停,說你坐上去,讓她推著跑。
張怕沒停,問中午想吃什麼?
張亮喊出個意外答案,說要吃拉麵。
張怕就開始回想,到底什麼時候帶她吃過拉麵?想啊想沒想到答案,好奇問張亮:“什麼拉麵?”
“就電視上演的。”張亮回道。
張怕笑了下,自己快成神經病了,什麼都要探知明白,可能麼?
按照小丫頭的要求,中午吃拉麵,而且是大街上最普通的拉麵店,配上幾道小菜,要瓶啤酒,也是種快樂,更是幸福。
於是一瞬間,張怕就滿足了,在冰場上的那一堆破爛情緒煙消雲散掉,只剩下現在很好、這樣很好的想法。
至於孤兒院下跪的四個孩子,張怕不做理會。那地方的老大是云云,便是由她做主吧。
又過兩天,那些讀大學的孩子回來了。老皮、雲爭幾個人假模假式的要幫張怕幹活,說是打工還債,結果不到一天半,就天天聯絡曾經的同學聚會。
還記得有個叫哈強的孩子麼?
在老皮這些人回來沒幾天,哈強一個人來到我家大樓,來影視公司找張怕。
張怕問什麼事情。
哈強說:“我打算不參加高考。”
張怕想了下:“我答應你。”
哈強很激動,說謝謝。
張怕說:“還半年時間,需要我做什麼,只管說。”
哈強說謝謝,先是鞠躬,接著又想下跪。張怕趕忙攔住,想了下又說:“我幫你問一下怎麼報名,到底能不能錄取要看你自己。”
哈強說我知道。
張怕又說:“放輕鬆,隨便考,即便考不中也沒事,可以找機會送你過去讀高中。”
哈強說一定能考中。
張怕說:“那行,你回去吧。”
哈強又說遍謝謝,轉身離開。
哈強今年高考,他讀書就一個目的,去美國找小愛。曾經相依為命的兩個孩子,在福利院的時候被分離,小愛被外國人領養帶出國。剛來張怕這裡的時候不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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