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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事情嗎?”我問。
“那你便是名滿京畿的素華衣了?”他頓時眉眼含笑,“是不是?”
他笑起來的時候像是個不懂事的大男孩,雖然有些嬌柔卻並不做作,我心中沒有那麼反感,笑道:“我是素華衣,你又是誰?”
“原來你便是——“他拍著手,又頓了足,上上下下的打量我,忽然又粲然一笑,將手中的白芍藥扔向我。
我接住從我身上向下掉的白色芍藥,有些愕然。
“我叫阿九,別忘了。”他退著跑了幾步說,然後轉身跑掉了。
我拿著一支芍藥,心道,古有美少年路過被人投瓜果,如今我竟然也被人投花,還真是——轉眼一看,卻見有一些人也與我一樣拿著花,只是他們都是清一色的紅色牡丹,偏只有我卻是一隻白芍藥。
“請剛剛接到邀文花的人上前來。”秦王楚風笑道,“得到花的人是被本王府中侍童心中青睞的仕子,這一批侍童都是本王精心挑選的家生子。若能對剛剛的贈花人有感激之情的話,不妨在今天大展才華,不負美人期望。若能拿出上佳詩文者,可以此手中花為聘,將美人帶回家去,本王附送豐厚的嫁妝。”
原來如此,以美人為獎勵,激起仕子們的好勝心,比起尋常的金銀獎勵,少了三分庸俗,多了三分風雅,倒是大好的主意。
場中頓時熱絡起來,沒有得到花的仕子眼中流露著羨慕和嫉妒,而得到花的自然是興致勃勃。
“請以春為題,在三注香內完成。”秦王掃視著場中湧動的人,宣佈了今天的題目。
仕子們已經開始研墨,有的心急的,已經開始提筆寫字。
我站的地方本不起眼,拿的又不是顯眼的紅牡丹,幸得無人發現。趁人目光都集中在廠內,不易察覺的後退一步,將手中的芍藥輕輕投入一邊的花瓶。
若說被送之人沒有秦王事先干涉,我自然是不信。我答應蕭雪衣的,只是來參加,並沒有打算亦步亦趨的按照秦王的算盤走,希望她不要太失望。
“你幹什麼把我送你的花給扔了!!!”一個惱怒聲音在場中暴起。
嚇得我抖了一下,因為聲音來源就在我背後,剛剛把白芍藥扔給我的侍童一臉慍色的看著我。
不僅我被嚇到了,場中所有人都嚇了一跳,視線向哦這邊掃過來。
“素華衣,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在京城出了名就了不起了?我送你的花,竟然扔到花瓶裡。是不是覺得我長的很醜,為我寫一首詩很丟人嗎?我……”他走到我面前,大大的眼睛含滿淚水,滄然欲泣。
眾人不管是認識或是不認識我的,見到一個如此漂亮的侍童被我弄哭,頓時生出同仇敵愾之情,齊齊向我露出鄙視目光。
我是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十六七歲的大男生對著我哭,而且長的還比我好看的那種,頓時也有些手足無措,忙道:“我只是見到你送的與旁人不一樣,所以以為不是邀文花。你可不可以別哭,你想怎麼樣,我照辦就是了!”
“真的?”他的眉毛抖了一下,捂著臉的的手中傳來半抽泣的聲音。
“真的。”我哪裡還有選擇,只能答應了。
“那我要你取得今天的花魁,你也可以辦到?”他還是不肯抬頭,語氣突然變的咄咄逼人。
我苦笑點點頭:“只要你別哭了,我一定為你辦到!”話說回來,花魁應該是指詩文比試的第一名吧,我這樣理解應該沒錯吧——怎麼就這麼彆扭啊。
“那好,”他放開雙手,白淨的臉上哪裡有半點淚痕,“這可是你說的。”
第27章
望著案前白色芍藥,我暗歎一口氣,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我大概是領教了。
若想在比試中拿到第一,除非是有壓倒性的勝利,今天若是不想出風頭,卻是難了,忽然想到還在逐鹿山書院的清書,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平安,心情有些黯然,手上研墨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恍惚一下,一個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你在做什麼,香馬上就要沒了,你還在發什麼呆啊!”阿九的催促的聲音響起來。
我左右瞧了一下,大家基本上都停了筆,只有我的紙上是一片空白。
“只怕是寫不出來吧!”
“我就知道他不過是個沽名釣譽的傢伙,真不知道秦王怎麼會這麼看重她。”
“或許是看走了眼吧,如今盛名之下難負其實的人,太多了……”
我的聽力比常人要靈敏些,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