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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樣眼,露出一個羞赧的笑,緩緩垂下眼簾,如小女孩一樣扭捏的側頭低下。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水蓮花般不勝涼風的嬌羞。
朱厭一瞬間石化。
第58章
將紅綢拆成兩半,綁在鼓槌上,我甩了甩,綁的很結實。
兩面紅漆鼓立在架子上,我手負雙槌,垂首立在場中。
場中一片寂靜,從我走進來的那一刻起。
我即使不抬頭也能感覺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我的半低的臉上,在我的眉眼上琢磨;我即使不抬頭也能感覺計蒙在臺上坐直了身子,一手理髮,射來的目光脫去慵懶,深刻而探究。
沒有序曲,沒有絲竹。
我手一揚,鼓槌飛上半空,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帶著紅綢如同流星一樣撞擊在鼓面上,發出震耳之聲。
開始了。
咚咚——
足夠讓人驚跳起來的聲音,一槌追一槌,一向柔聲漫歌的行館裡,何曾有過這樣震撼而威嚴的聲音?只有鼓,只有鼓,彷彿晴天一個炸雷滾過每個人的心人,讓每一個沉醉溫柔鄉的女兒抬起頭,睜開眼,讓每一個紙碎金迷的男兒醒過來,驚起來。
槌聲轟轟,直墜心底。
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黃河水茫茫
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聲催馬快,如揮銀鞭。風吹沙起,刀斬清明。欲飲琵琶馬上催,古來征戰幾人回。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失了烽火硝煙的洗禮,便做了的粉香脂濃的墳墓嗎?離軍營不過一日騎程,宴都的風氣便這樣的委靡了嗎?委靡到有人可以公然嘲笑一國將軍,無聊到可以有人舍卻軍營數月只為美人一笑?
我手負鼓槌如負劍,手揚腰折,俱用大開大合,袖扇風起,裙移雲動;槌似追,催人命,手一指,凌厲起,一女子下意識按上了腰上的劍,射來的眼光中滿是驚惕。
人生而有血,便有血性,我所愛的,偏是激起這蟄伏以久的血性。在這溫柔富貴之鄉,姣花軟玉之所,我偏要做那一從荊棘,不扎得這群人鮮血淋漓,尖叫大跳不罷休。
我一個轉身,偷眼瞧了一眼朱厭,她的表情從驚愕到驚詫,從迷茫到清明,彷彿大夢初醒,眼神逐漸燃燒起來,神色肅穆,氣勢凜然,心中微喜,這才真真是一國將軍的範兒。
咚咚——
聲音陡然一變,從沉重肅穆,做了輕點慢追。
美人如玉劍如虹
血染襟柔腸斷護我胭脂
天香國色辭金戈
手中線繡相思送卿鐵衣
我柔柔的彎下腰,那一束未束的青絲,劃落肩頭,看眾女的目光一點點隨我移,眼中是悸動和驚豔的光。眼光一點點流動,手開蘭花,劃過鬢邊,黑髮紅帶,最寂寞與最熱戀的顏色,反差著一刻怦然而動的心。
無論在什麼時候,英雄血灑戰場,保護心上人都是最讓人心醉的傳說。為什麼在這裡卻看不出來呢?豈不怪哉?
我長袖一拋,凝固了千百年的回眸,如春雪融水,細細化開,輕輕展眉,目光朦朧,一面為情輾轉難安,一面又極盡相思意濃時的羞澀。
鼓槌上的紅綢,如同四面八方追隨的眼光,糾纏著青絲雪顏,點燃的烈焰,雪裡恣意的跳躍。虹在雪上縱舞,我在雪中旋轉。白色的紗裙在風中盪開,裙上的花結海浪一樣盪開,一拍又一拍,如海嘯的嘆息,花鬧的喧囂。
咚咚——
鼓聲又起凌厲,卻不是第一次的剛強難折,也不是第二次的兒女情長,卻是快中有慢,剛中有柔,彼此相成,彼此兼濟。如此不但沒有遜色,反而於剛中看出柔的優雅,於柔中折出剛的威猛。
何惜百死報家國
忍嘆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
我願守土復開疆
堂堂大遼要讓四方
來賀
我舞的速度越來越快,什麼東西從我頭上飛了出去也來不及理會。周圍的人也在視野裡模糊起來。
我特地選了這麼一首歌,主要無非是想喚起朱厭做為一個軍人的驕傲和職責,有朱厭鎮守的西遼軍營,就不會弄出馬腹這樣的禍事。至於這樣做會不會對大楚的將來的邊疆安全係數有所影響,那還是留給蕭炎去頭疼好了。
一舞終了,我退了出去,無人來攔。
第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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