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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周圍零碎的笑聲,心中有些感嘆,堂堂夜叉將軍,勇猛之名傳遍三國,在軍營裡中,是見而肅立,聞而噤聲的人物。而在計蒙他身邊一干人眼中,竟然只是一個可以恣意的戲耍玩弄,以娛眾人的角色。朱厭為討心上人的歡心,荒廢了軍務,又想方設法來證明自己在計蒙心目中的地位,即使說不上情意深厚,也是盡心盡意了,她或者幻想,其他人笑我,計蒙肯定不會這麼想。但試想,若計蒙對她稍有用心,也不允許自己的朋友嘲笑於她。
我默然,斜眼看了一下雍和,她面沉如水的表情下是不是覺得難堪?
又望一眼朱厭,她知只情急於向計蒙解釋,那裡還記得其他。心中為她默默不值,頓時對臺上之人的涼薄感到厭惡。
“如果不是生我的氣,你找來一個醜八怪嚇唬我做什麼?”計蒙繼續咄咄逼人。
朱厭頭上都有汗冒出來了。
雍和上前一步道:“計蒙公子莫要怪罪,這人是將軍特地找來為公子們獻藝的伶人。若能博公子一笑,便是將軍的榮幸。”
“獻藝?”計蒙微微抬起下巴,玩著自己塗著鮮紅豆蔻的指甲,“是真的嗎,阿厭?”
朱厭此刻那裡還有不應的。
“好吧,那就讓他表演一下吧,我倒要瞧瞧他有什麼本事叫本公子開心?”計蒙輕輕一笑,說不出的迷人,在我眼中卻是說不出的刻薄。
雍和又道:“將軍見到這伶人就馬不停蹄的帶來了,還請公子寬容些時間,讓他稍做準備。”
“隨你們的便,可別讓我等太久。”
雍和一口應下,帶我出來。朱厭則在裡面坐了下來,眼睛都沒有向這邊看一下。
“對不起,小七。我都沒有事先和你說一聲,就自作主張。”雍和愧疚的說,“我實在是不想見到將軍那樣——”
“雍副官不用難過,我也是將軍手下的兵,為他分憂也是應當。”我道,為朱厭有一樣一名副官感到安慰。
“等下你上去,只隨便唱一支歌便好。今天之事,將軍應不會怪你,若有歸罪,我一定幫你承擔。唱歌你會不會?”雍和道。
我點點頭:“雍副官不用擔心,我小時候因身體不好,娘怕我難養活,也曾扮做男孩養過幾年,歌也學過幾支。只是,”我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裝扮,“能不能找個地方讓我整理一下,這也太——”
雍和自然明白我的意思,忙叫來行館的管事給我找了一間屋子。
我藉口舞蹈道具,讓雍和幫我去找幾米紅色的綢緞。自己關上房門準備。
終於可以將好象麵粉殼一樣扣在我臉上的東西洗了下來。好在這裡似乎男客不少,打扮梳妝的東西一樣不少,不知道是不是雍和吩咐的,連衣服都有幾套,我看了一會,選中一件白色長裙。
點了點橄欖油,將臉洗了三次,方顯露出面板本來的顏色和光澤。我雖然不是什麼裝扮高手,可前世的女孩子,只要稍有講究的,哪個沒幾招打扮自己的。
我對著鏡子,淺施薄粉,將膚色亮度稍微提高,用油點了胭脂在唇上染了一層,看上去水潤瑩亮,將掛在一邊的大毛筆用剪刀齊齊絞平,蘸了些須腮紅刷上,接著絞了一隻小毛筆描上淡色的眼影,讓眼睛看上去更明亮靈動。
頭髮稍微麻煩一點,我不能從鏡子看到自己後面,決定還是儘量挽個簡單點的髮髻:將大部分頭髮挽成一個髮髻,側垂一邊,然後用簪子挑出幾束編起起來,盤成小花,用單粒的珍珠簪固定,還有一部分頭髮自然從一側垂下,我在這裡插上一隻三穗的珍珠釵。
其他首飾我一樣未帶,穿上雪白長裙,揀出一段兩指寬華麗精緻的大紅色金線手繡絲帶。在裸露的脖子上纏兩圈,兩端從鎖骨,胸口,腰際垂順到膝蓋下方。
對著鏡子找照了照,還算不錯,只覺得好象少了什麼。
突而靈光一現,提了一隻小毛筆,沾了胭脂,在眉心花了一朵小巧的三瓣蓮花。
對鏡一笑,鏡中“男子”,雪衣襲地,裡層是亞光的輕柔絲綢打底,中間半透明薄紗輕籠,最外鏤空結花如同波浪在袖子和裙上走動。光潔的脖子和稍嫌暴露的鎖骨述說著無聲的誘惑,卻又被火焰一般的紅色纏繞的絲帶走留戀的視線。
小巧的下巴,彷彿純白的大理石雕刻,一雙眸子若笑非笑,微微顫動的睫毛下是一雙流不盡春水,掩不盡星光的眸子,只是轉動好象就可以把人的靈魂勾去,姣好的唇形好象被桃花染過一樣純淨,輕含貝齒,藏不盡欲說還羞的風情。
只輕輕一動